“伊莎贝拉现在被关在王室掌管的独立监狱中,大王子不允许任何人探监,我们这段时间对她的境况可谓是毫无所知。
我很担心她,但那里守卫森严,很难偷溜进去,所以想找你想想办法。”
妮莉雅露出一丝忧愁,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勒斯。
勒斯反倒是有些不解了:“以你的天赋法术,还有进不去的地方,那监狱地底都是钢板?”
上次这女人潜入使馆,为自己和伊莎贝拉搭线的时候,勒斯就感知到了。
妮莉雅是个罕见的天赋巫师,土系地行术就是她的天赋法术,隐蔽性很强,还真被她绕过了手下人的精神检测和警戒魔法阵,那天要不是被自己发现并通知了图尔斯,恐怕……
就被刚德列夫元帅给拍死了。
不过就算这样,论潜入能力,妮莉雅绝对可以瞒过大部分人的耳目了,监狱那种地方,应该也不成问题才对。
妮莉雅无奈解释道:“监狱地底没有钢板,本身的防卫也不是针对施法者的,但大王子很谨慎,他把霍雷肖大巫师派到那里,可能也是知道了我的能力,专门让他来防着我与伊莎贝拉联系。”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听说,你跟霍雷肖关系不错?”妮莉雅试探道。
勒斯笑着摇摇头:“我没那么大面子。”
霍雷肖这个人,看起来对自己很热情尊敬,本身人品似乎也不错,但实际上,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被人弄死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拎得清。
和勒斯交好,那是私人友谊,大王子无论与诺亚关系如何,都不会过多干涉。
但涉及到大王子的核心利益,霍雷肖是很有原则的,他不会看在勒斯的面子上,或者为了从勒斯这里得到职业知识,而轻易给开后门。
当勒斯讲出自己的判断后,妮莉雅和佩姬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虽然她们如今并没有如外界那般树倒猢狲散,但一直无法与公主取得联系,终归是个极大的问题。
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还需要她本人来安排呢。
见两人有些垂头丧气,勒斯笑道:
“不过……你们的想法行不通没关系,我有另一套说服霍雷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办法。”
“嗯?”两女顿时惊喜的抬头看向勒斯。
“什么办法?”
“晚上跟我去监狱就是了。”
……
王室的独立监狱名为深渊,名称来自拉玛教编造的神话中,罪大恶极之人死后所去之处。
但实际上,这座位于王宫不远处的深渊监狱自从百年前建立开始,还真没关过多少真正罪大恶极之人。
它的使命,其实是关押王室的敌人。
相比于改制后日渐破败的王室宫廷,深渊监狱倒是依旧正常运行着,因为无论是改制前还是改制后,王室的敌人依旧很多,只不过从不臣的反叛者,变成了因改制而恨王室入骨的各色人物。
监狱的面积不大,大部分还都位于地底,所以才能监狱王宫旁边。
四四方方的围墙由坚硬的岩石铸成,内部空旷、没有多余的建筑,只有中央一栋三层小楼立在那里。
这是监狱管理者办公、守卫驻扎的场所。
至于监牢,则整体位于地下,总共分为四层,地下一层有二十个牢房,随后的二三四层不断递减,既是因为施工难度,也是便于区分被关押者的重要程度。
伊莎贝拉煽动底层民众的能力不可小觑,无疑被分在了第四层。
这里只有一个四十平米的大牢房,外加同样大小的牢房外空间。
‘咣当!’
随着铁门开合的声音,一名狱警和一名宫廷巫师从三层的楼梯走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该吃饭了。”一声看似恭敬,其实语气极具讽刺意味的话语,从端着餐盘的狱警口中冒出,配合着他那扫视伊莎贝拉身段的无礼目光,让人觉得一阵作呕。
处于牢房中,正坐在床上看书的伊莎贝拉毫无所动,看都没看其一眼。
狱警见此显得有些愤怒,都被剥夺王室身份了,还在这里装什么。
刚想再讥笑几句,结果旁边的宫廷巫师却高傲的开口道:
“快干活!”
狱警冷哼一声,将餐盘放到牢门前的一块板子上。
随后,宫廷巫师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水,逐一滴了几滴到上面。
这是在验毒,伊莎贝拉现在可不能死,大王子不仅打算拿她和勒斯做些交易,还有其他的想法需要实现。
过了十分钟见其没有反应,巫师才示意狱警那钥匙打开牢门前的一块活动铁板,将餐盘推了进去。
随后,两人便再次离开了。
伊莎贝拉等他们走后,将书本扣在床边,下床取了餐盘开始进食。
绝食或者少食都是虚的,没个好身体,就无法应对时刻可能发生的意外。
而且,今晚她还要见一个客人,得保持最佳状态。
另一边,宫廷巫师上楼后,来到了位于三层的一个守卫休息房间,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看住伊莎贝拉的,自然要离得近些。
进了休息室,里面有一人正在吃饭,他先走到主位旁,对那位老人汇报道:
“霍雷肖阁下,晚餐已经送到,并且验了毒,一切正常。”
霍雷肖和蔼的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坐下吃饭吧,今天的佐餐红酒很不错,监狱长也是有心了。”
“呃……阁下,最近我肠胃不好,晚饭就先不吃了。”
“还是吃吧。”
“这个……”刚去验毒的宫廷巫师有些为难,他是真的肚子不舒服,还打算晚上请假回家拿点自己配置的药水来治疗呢。
刚想怎么拒绝,然而一直手却突兀的从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们老大照顾你,你却不在意,这可有点不识好人心了。”
陌生的嗓音响起,让这名高级巫师立刻想要调转法力施展护罩,同时准备挣脱。
但这种警觉性和反应意识,却很快停了下来。
一股锋锐的法力气息正盘旋在他脖颈之间,甚至已经划出了一道血丝。
看着霍雷肖脸上无奈的表情,这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勒斯电晕了过去。
“和你家老大一样把药喝了多好,免得遭这份罪,你说是不是?”勒斯对霍雷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