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这是合作的一部分。”
“那好,请慢走。”
名为维克多的男人点点头,朝远处走去。
伊齐基尔则进了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所有窗帘都被挡住,还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皱了下鼻子,似乎有些厌恶,但还是轻声来到床前。
床上正躺着一名面容极其枯槁的老人,斑驳褶皱的脸颊和手臂露在外面,没有一丝肌肉。
唯有还算清明的眼神,证明他还处于意识清醒的状态。
“爷爷,弗劳尔决定对暴动的事情置之不理,他现在似乎急着敲定议长的位置,其它的都暂时不在乎了。”伊齐基尔恭敬的讲述道。
床上的老人深吸一口气,喉咙和肺部同时传来丝丝拉拉的响动,同时老人极度沙哑的声音出现。
“咱们暂时也不要有动作,家族的骑士力量集合的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分成两批安置在城内和城外不远的小镇里,目前八成的人手已经到位。”
“加快速度。”
“是。”伊齐基尔应了声,随即又问道:“维克多说您的病有所好转,您自己感觉怎么样?”
“确实不那么难受了,阿瑞斯那边的巫师,果然有些神奇的手段,他跟我说只要持续治疗一年,应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说道这里,老侯爵脸上露出了极其明显的希翼之色。
他已经卧床五年了,所有人都觉得他随时可能死掉,但凭借强大的救生欲望,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一点点变好!
“这还要多亏了帝国那边,看来投靠他们果然对的。”老人庆幸道。
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他们与很多国家的领主和王室都有关系,偶尔还会进行联姻行为。
这可以在哪天家族遇到灭顶之灾时,能得到外地族人的庇佑和帮助。
就比如阿玛尔家族,早年间与阿瑞斯皇室就带着点亲戚关系。
虽然不常联系,但交流渠道还是一直存在的,偶尔还会做些互惠互利的走私生意。
而那个名叫维克多的巫师,则是最近两年过来的。
他带着帝国的合作条件,劝说老侯爵暗中倒向他们,而回报就是治好他的病,让其再多活十年。
老侯爵在见识了维克多的医术后,很快就答应了这个合作,一方面是出于自身的命,另一方面也是帝国确实势大,早晚都会吞并凯隆和诺亚这些小国,所以为家族找个出路。
伊齐基尔静静的站在床边,听着老人的感叹,并没有回话。
而老人则在沉吟一声后,再次问道:
“弗劳尔那边,对威廉姆斯的事情怎么看?”
“他有些怀疑是我故意做的,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只能是怀疑。”
“好好拖住他,等帝国那边的命令到了,一切都会结束。”
“是。”伊齐基尔应道。
“对了爷爷,伊莎贝拉那边……”
“弗劳尔说的对,交给阿莱克斯去头痛吧。
叛乱?呵呵,王国越乱越好。”
……
‘啪!’
一身脆响回荡在深渊监狱地下四层的牢房中。
伊莎贝拉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右脸,伴随着刺痛,那里正在肉眼可见的出现数道红肿指印。
“这还是你第一次打我。”她目光平带的看着眼前那位愤怒至极的兄长,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阿莱克斯喘着粗气,强行抑制自己再次动手的想法。
王室从小注重的体面与教养不是虚的,阿莱克斯一直以一个绅士的准则要求自己的日常行为,但他今天实在是太愤怒了。
那些平民农夫们再次起义,而且是货真价实的武装起义,口号竟然是让伊莎贝拉执掌王国!
这消息一传回来,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以他第一时间来找被关押在王室监狱的伊莎贝拉质问。
“你真的想死吗?”阿莱克斯狠狠的看着她。
伊莎贝拉面对这样的威胁依然平静:“这件事跟我没关系,那是他们自发的行为。”
“你以为我会信?!”
伊莎贝拉的威望要是真能到了没人引导都能有民众站出来的地步,这个国家早就属于她了。
“不信就算了,你可以杀死我。”
“你真觉得我不敢?!”
阿莱克斯勃然大怒,但却真不敢现在就杀。
不能刺激叛军是一部分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现在很多民众都知道了公主被下狱的消息,任何行为都需要谨慎。
“我只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出面平息叛乱?”大王子忍气道。
“那些事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出面。”伊莎贝拉反问。
大王子闻言气笑了。
“那好,我已经下令,王室禁卫军明天就出城前去平乱,到时候,你就跟那些贱民们一起去死吧!”
说完,他气冲冲的离开了牢房。
等他刚走,一道身形便从牢房的墙壁边浮现。
“他竟然没杀你。”勒斯轻笑着道。
“得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在这个时候杀我。”伊莎贝拉淡淡回了句。
勒斯心中不屑,你要是不怕他杀你,为什么用之前留下的通讯装置叫我过来。
不过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的计划执行到这一步,之后又要怎么走,通过叛军夺取政权?”
“那不可能,战斗力根本不够。”伊莎贝拉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勒斯不解了,你这没事就叫人起义,难道就是玩?
“上一次的暴动,是为了让民众相信自己的力量,而这一次,则是让某些人看到机会跳出来,只有这种情况下,你们的力量才能真正帮到我。”
“什么意思?”
“凯隆内部发现大规模民众叛乱,你说……拜庭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