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一位身体健壮的青年低垂着头,单膝跪在了地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胸前的衣襟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莫声,你起来吧。”一位背着他站着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那声音隐隐压抑着怒气。
叫莫声的少年顺从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这次失手必会让江远柏有所防范,最近先不要行动了。至于那块令牌,找机会拿回来吧。”
“是。”莫声恭敬地回应后便不再多言,又继续沉默地立在原地,直到他面前的人离开,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眉头微皱,眼神坚毅且透着懊恼。若不是自己失手,也不会让主公落下把柄,更何况那人是江远柏。想到这里,他拳头紧握,他本就是死士,死不足惜。但若让主公陷入为难的境地,他必誓死维护。
那块令牌,他定会去拿回来的。
武安侯府别院。
自从榕与作为江渊的贴身侍卫来到她身边后,她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并无任何影响。
因为他存在感极低,如果不是江渊偶尔兴起与他说上几句,他便会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江渊时不时也在想,为何拥有这般好皮囊的少年却总是像块木头一般沉默寡言,他曾又是何种经历,让他稳重得不像一位少年。
这天上午,江渊吩咐云竹去首饰店铺帮她取回已经打造好的首饰,院里的其他丫鬟嬷嬷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时间庭院里就只剩下江渊与榕与了。
江渊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双手托着脸,撑在石桌上无聊地发着呆,榕与依然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
江渊觉得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明明自己是郡主,他只是她的侍卫。江渊却在拼命地想找事情或者话题缓解此刻沉默的尴尬。
榕与显然是不清楚江渊的想法,他并未觉得自己的沉默有任何不妥。他早已习惯了默默地在她一旁注视着她,前世如此,这一世依旧如此。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喜欢一个人,便理应一直沉默寡言地守着她就行,至于其他,便不是他该管的范围。
“今天天气真好呀。”江渊突然开口,她佯装着很惬意地望了望天。
……
一阵沉默,没有回应。
江渊仿若吞了一口空气一般,抿了抿唇,略显窘态。
“好无聊啊。”江渊又试着主动开口。
……
又是一阵沉默。
气氛尴尬到极点,江渊终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榕与。
“你为何不说话?”
“你说,我听。”这次榕与终于开口有所回应。
江渊看着他清冷认真的表情,觉得心中有些憋闷,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仿佛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让她拿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