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江渊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每年母亲忌日,父王便都会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去京城外的云山寺上香,那里常年立着母亲的牌位。
今年父王因受命在外巡防无法归来,所以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上山为母亲上香。
江川与江渊分别坐在两辆马车上,前后跟着两行护卫保护二人的安危。
山路颠簸,江渊在马车里身子跟着车身东晃西晃,摇得头晕,极为不适。
一旁的云竹脸色也极为难看,但手中依然为江渊倒着水递给她。
这时,马车前的门帘被掀开,只见是榕与向里伸出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江渊。
“阿渊,你可还好?”他温声询问,这是他鲜少有的语气。
江渊勉强向他挤出个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还好。
榕与见江渊回应,便放下门帘,把头退了出去。
江渊撇了撇嘴,在心中暗暗埋怨,这个木头脑袋,她说还好,他便信了,当真不管了。
终于在一路颠晃中,一众人到了云山寺。
江川与江渊在母亲的牌位前上完了香后,准备在此留宿一晚。
寺院的主持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厢房,带着他们去厢房安顿好。
经一路的颠簸,江渊早已有些疲惫。她便在房中休憩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黑。
她坐起身来,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醒了好一会儿神,才明白自己身在寺院中。
她叫着云竹,发现云竹不在房内。于是她便下床打开了房门。
山中寺院的夜晚清幽雅静,夜凉如水。不时能听到晚风吹过山林的萧萧声,远处山泉流淌的潺潺水声,以及寺庙里的诵经礼佛声。
这里远离尘世喧嚣,与自然万物,与木鱼青灯为伴,倒也是一种安宁清闲的日子。
只是她天性热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过这般寡淡的日子。
“郡主,你醒啦。”这时,云竹端着晚斋过来,看见江渊站在厢房外的院子中。她把晚斋放在厢房的桌上,走到院中扶着江渊回房用膳。
江渊津津有味地吃着寺里的斋饭,自己常年吃着八珍玉食,加上今日一路疲劳,现在睡了一觉起来吃着清素的斋饭,倒也觉得清新可口。
不一会儿,桌上的清粥小菜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的。
云竹收拾时看到桌上的光盘光碗,一时也有点吃惊地望着江渊:“郡主,这还是你第一次胃口这般好。”
“是吗,那看来以后我应常来此地了。”
江渊心情愉悦地回答道。
这云山寺地势高,四面环山,环境优美秀丽,的确是一个值得常来之地。
只是这山路崎岖,一路过来实在颠簸,坐着马车难受得紧,她开始发愁明日下山返程又要难受一番了。
“奴婢听说,这云山寺的日出,是极为好看的。”云竹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云竹本是随意一说,江渊却听得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起来。
深夜,云山寺归于宁静。
江渊双眼一睁,坐起身来。看着云竹正在另一个铺上熟睡着,她便轻声下床,蹑手蹑脚地慢慢打开房门,出了屋,来到院中。
她轻轻地在黑夜中唤了声:“榕与。”
一道黑色的身影便迅速出现在她眼前。虽然知晓榕与身手好,但依然会被他来去无踪的轻功所震惊到。
榕与看着眼前精神甚好的少女,他不禁疑问,她为何总是浅眠,总喜欢夜晚出来散步。
见面前的榕与一声不吭,江渊走过去示意他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