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午后,酒楼。
酒馆二楼走廊尽头的雅间房门紧闭。
一位身着玄衣绸缎锦服,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坐在房间里的桌前,安静地品着茶。
他眉宇深邃如墨,薄唇微抿,神色清淡,骨节分明的左手食指不时地在桌上轻叩。
他身后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护卫,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杯茶饮尽,这时两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进。”男子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门外的人听见应允,才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再轻轻地合上门。
他上前恭敬地向面前的男子行了跪礼。
“参见二皇子殿下。”
“起来吧。”男子悠悠开口道。
他便是当今皇帝与已故的苏贵妃所生之子,大江国的二皇子江裴安。
“冯十,近日可有些什么事情?”江裴安不紧不慢地续上一杯热茶,缓缓送入口中。
“回殿下,并未有大事发生,只是……”面前叫冯十的人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江裴安的手一顿,冷厉地抬眼暼向他。
冯十被江裴安冷冽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寒,连忙开口:“只是秦府那边,出现了一些状况。”
“哦?秦太傅府里会发生何事?”江裴安轻轻挑眉,语气淡淡。
“东宫那边的亲信,近段时日里经常出入于秦府。”
江裴安盯着手中的茶水,眼里若有所思。按理来说,东宫不该与秦府有往来。
冯十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瞄了下江裴安脸色,便继续说道:“小的听说,似乎太子相中了秦太傅的女儿秦嘉卉,有意娶她做太子妃。所以近日一再地往秦府送礼讨她欢心。”
“哼,本王这位皇长兄倒是有心了。”江裴安轻哼出声,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冷森的笑意。
“你继续留意着秦府这边动静。”
“遵命。”冯十恭顺地低头行礼。
“哐当——”一声刺耳的瓷器摔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裴安锐利如鹰般的眼神飞快向门口扫去。
身后的一名侍卫迅速走上前打开房门,发现门口一名店小二正慌乱地收拾着地上摔碎的瓷壶。
他见房门打开,吓得手中的瓷器碎片又摔在了地上。
“小的只……只是为了上来给爷添热茶,小的什……什么都没听见,真的!”店小二神色慌张地向里面的人解释着。
他见座上那位贵人正用一种阴森的眼神盯着他,手脚便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殿下?”在门口的那位侍卫请示着江裴安的旨意。
江裴安抬起右手,低着头悠闲地打量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眼神一转,闪过一丝狠厉,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杀。”
手起刀落,那位店小二还未从恐惧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时,只觉喉间一痛,鲜血四溅,随后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江裴安见门口倒在血泊中的人,神色淡然,这种场面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他本是身份尊贵的云端之人,视人命如蝼蚁。即使这个小二是无辜的,杀了便杀了,他一向都是宁愿错杀,也不愿错漏。
江裴安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衫,背对门口站在敞开的窗户前,外面是繁闹的街市。
一抹艳丽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暗如黑潭的眼眸中传出忽明忽亮的光。
“武安侯回来了吗?”江裴安缓缓开口道,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那抹身影上。
“估计还有一月便可返京。”冯十上前回答。
“皇叔倒是历来深受父皇信任,手握百万兵权。父皇真不忌惮吗?”江裴安微眯着眼,冷冽的脸上神色难测。
身后的冯十惶恐地低下头不敢作答,屋里顿时如死般寂静。
大街上,江渊正兴致勃勃地逛着街市。
她看见前方有一间酒馆,便突然觉得有点饿了,于是便带着云竹进了酒馆。
柜台前的掌柜见江渊长相貌美,身着不凡,必是贵人,便热情地上前迎接。
“请问这位姑娘,要吃些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菜式都有。”
“就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上几道上来就行。”江渊随意地说着。
掌柜走在前面把江渊引着向里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