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望着他,欣喜异常。
江川低下头迎面对着秦嘉卉言笑晏晏的小脸,心神激荡,分开了这么久,他是真的想她了。
终于,他低垂着头,吻上了秦嘉卉了唇。
二人此时心中皆是心跳如鼓,却又沉浸在这厮磨缠绵的亲密之中。
这时,夕阳斜照,天色渐凉。阵阵凉风袭来,吹得人沁凉无比。
而正热烈亲吻的二人,却觉得这晚风吹得正好,缓解了他们此刻炽烈无比快要烧成灰烬的心。
长久的亲吻缠绵后,二人心神才恢复了些清明,才依依不舍地分离。
他们额头鼻尖相抵,皆是笑得灿烂而甜蜜。
秦嘉卉与他的脸拉开距离,环抱着他的腰,声音沙哑地问道:“书信里说不是明日才回来吗,怎么今日便到了?”
江川边拥着她,边轻声回答:“等不了了,想你想得紧,便一个人提前赶回来见你了。”
他本是想着明日回府梳洗后,然后随父王进宫向皇上复命后再来找她。
可是一旦回京的日子越近,他的心情就变得越发迫切,他相见她,一分一秒都等不及。
于是他向父王说明后,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虽是一天一夜未休息合眼,但为了此刻的拥她入怀的愉悦心情,便也觉得值当了。
听着江川的回答,秦嘉卉心中如浸了蜜一般甜腻。
她仰头注视着他,见他眼下是一片淡淡的青黑色,一联想到他为了见她,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未有休息,她又觉得心疼得紧。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江川的眉眼,眼中是一塌糊涂的温柔。
这样的少年,她怎能不爱。爱了他这多么年,他太值得她全力以赴地去追随去喜爱了。
秦嘉卉早已视江川为自己未来夫君,她的心坚如磐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赴死,只求神明不要把他俩分开,生或死,她都是想同他一起的。
秦嘉卉突然想起了什么,放开了江川,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刚做好的剑穗,摊开在江川眼前。
“亲手为你做的,可不许嫌丑哦。”秦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剑穗递到了江川手中。
江川低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剑穗,颜色鲜红,手工精巧,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见江川低头呆呆地看着剑穗,沉默不语。秦嘉卉略微紧张地追问道:“喜欢吗?”
江川轻点了下头,握紧手中的剑穗回答:“喜欢。”喜欢极了。
“要一直带着哦。”
“嗯。”江川看着秦嘉卉,郑重地向她点着头。
他走到马前,取出挂在马鞍旁的长剑。他将手里的剑穗紧紧地系在了剑柄处。
他握着长剑,向秦嘉卉晃了晃剑柄处的剑穗。
秦嘉卉见此,欣喜地对着他笑。她不禁在心中窃喜,他俩多好啊。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窥视着府门口外正你浓我浓的二人。
夜晚。
张如秋刚吃了晚饭,此刻正吃着丫鬟为她端上的饭后茶点。
“青莲,侯爷也快回来了吧。”张如秋放下手中的茶点,站起身来,走到水盆前净手。
“是的,夫人。侯爷明日便回府了。”青莲为张如秋递去巾帕,让她擦干手里的水。
“嗯。青莲,你觉得本夫人美吗?”张如秋接过巾帕,将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擦净,又递回到青莲手中。
青莲接过巾帕,看了张如秋一眼,便连忙低下头应声回答:“是,夫人美极了。只怕在京城再也找不出几位和夫人一样又有美貌又有地位的人了。”
青莲深知自己的这两句夸赞说得有些违心了。虽说夫人的容貌的确比普通女子精致,但比起长明郡主那一等一的容貌,夫人这个只能算中等了。但身为夫人的丫鬟,她只能讨好自己的主子。主子喜欢听什么话,她便说什么。
张如秋不知此刻青莲内心复杂的想法,只觉得她的话对她来说很受用。她满意地取下手上戴的一枚玉镯放到了青莲手中,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赏你了。”
青莲盯着手中成色纯正的玉镯两眼发直,她欣喜地向张如秋行着大礼,如同得到了滔天的赏赐一般,连声道谢着:“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张如秋暼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青莲。心中轻笑,一枚小小的玉镯,便能让她感恩戴德地向她行着大礼,她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可眼前的青莲不就是当初的她吗,想到这点,张如秋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想到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卑微,就令她心中不适。
“好了,别谢了,起来吧。只要你忠于本夫人,乖乖照着本夫人的吩咐去做事,以后给你好处多的是。”张如秋语气寡淡地说着。
“是,奴婢一定忠心为夫人效命。”青莲郑重其事地向张如秋承诺着。
“嗯。”张如秋满意地点了点。这丫鬟是她出嫁时,从丞相府陪嫁过来的,她倒是不用担心她有二心。
眼下她最关心的是如何接近武安候。自从那日在江渊面前受辱后,她便谨记在心,想着有朝一日必会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
只是目前在这府中,她孤立无援,人人视她如空气。虽说下人们见到她也会规矩行礼,吩咐的事情也会顺从地去办。
但是张如秋心里明白,他们都未把自己看作这武安侯府的女主人,他们在心里并不尊重她,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得去拉拢侯爷,去接近他,使他倾心于她,她才能真正去做后面的事。
这次侯爷回来后,她是该主动点了。
张如秋定定地看着面前桌上的灯盏,眼里有道阴戾的光,随着灯盏里跳动的烛火,一明一暗,扑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