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被侍卫拖到二楼房间时,内心完全是崩溃的。尤其看到老董还笑眯眯地虚位以待,整个人更直接裂开:“太,太尉缘何会在此?”
“老夫残虐跋扈、贪财好色,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么?”
“.…..”
钟繇当时就愣了:这话,完全无法反驳啊。
“太,太尉说笑了,在卑职心中,太尉宽厚仁爱、重贤爱才,心系百姓,绝非什么贪财好色之徒!”
“哦……你说是就是吧,老夫这人不喜争论。”
钟繇好不容易昧下良心、丢掉节操说出这番话,老董却轻描淡写地一摆手,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元常为何会在此?”
“卑,卑职……”钟繇面色更窘,甚至都有些想哭出来:“假如卑职说是来此学了书法,太尉会相信么?”
“书法?……”老董不相信,但他表示很震惊。
“太尉您看,字若要写得好看,需如行云流水、矫若游龙,爽爽有神力。而这章台里的胡姬身姿,像不像一个个玲珑有致的字?”
说到这些,钟繇的眼神坚定了不少,继续道:“还有这胡姬的舞,更是身姿妖娆、明快干脆又不乏婀娜妩媚,变化多端。尤其胡旋之舞袖带招展环绕,欲踏空而起,似龙蛇飞动又似鸾飘凤泊。”
“卑职来此就是为了细细观摩、感悟其神韵,或许有日福灵心至,创出一套全新的字体,流芳百世……”
一番话听完,董卓彻底惊了,嘴巴都合不上:钟元常啊钟元常,老夫知你本事儿很大,也颇有辩才,历史上还劝诱过马腾襄助曹操。
可你把逛青楼这事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是……把老夫当傻子了么!
呃……不得不承认,其实有那么一瞬,他差点还真信了。
毕竟这家伙,的确酷爱书法,还是楷书的鼻祖。
但老董还知道另一件事儿:钟繇的儿子钟会,可是公元225年出生的,而今年钟繇38岁。
只要会简单的算术,就知道这家伙在75岁的时候,还龙精虎猛、老当益壮,不忘折腾出爱的结晶。
且史书也记载,这家伙后来年纪大了,当了魏国太傅后便开始放飞自我。平日不怎么上朝,就与家里的一群女人玩乐……
“唔……想不到元常如此用心良苦,为大汉的新字体不惜自毁名声,背负了如此多的误解。”
老董郑重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不若改日上朝,老夫亲自向公卿百官们解释一番,以证元常的清白如何?”
“太尉!……”被老董如此揪住软肋要挟,任由钟繇才干不凡,也只能被迫就范,一脸羞惭地央求道:“太,太尉可否先屏退他人?”
老董没过分刁难,向小黄门和侍卫们努了努嘴。
随后,钟繇才羞红着脸,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太,太尉有所不知,属下患有一种怪病,但凡压力过大或兴奋激动,都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后面的话声音太小,老董不得不又问一句。
“忍不住……来这种地方。”钟繇羞愧到以头顿地,又急忙起誓,道:“卑职但有虚言,愿被天雷殛之!”
“哦,就是对那事儿特别亢奋呗。”老董点点头:这病虽罕见,却也不是没有,基本不影响生活。
何况食色性也,男欢女爱本就人之常情,他没觉有啥大不了的。
看董卓缓和并理解的神色,钟繇却仿佛感觉找到了知音,不由自主倾诉道:“太尉,卑职因这等怪症,都需每日焚香静心,修身养性。”
“加之家中有妻妾,倒也相安无事,可自从上次见了太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