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早川又说:“高之野进入一军之前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上一代王牌的事情。我们在新队伍组建后的第一场比赛里,因为配合根本没有练,所以几乎把所有能犯的错误都犯了一遍。你能想到的,三垒传一垒爆传,二垒和游击漏球,所以理所应当的输了,但是野泽前辈,就是我说的上一代王牌,在比赛结束后,却笑着安慰队长说‘我并不怕被打出去,只要你能接住我的球,我就敢投出去。让他们打呗,如果不被打出去,我的队友哪有机会失误那么多次’。”
“噗嗤—”偷偷听早川讲话的大家都把笑闷在胸膛里。
“理所当然,他被前辈们追着打了半个操场。这样的王牌,在向下一届王牌,也就是高之野传递自己经验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没有不被打出去的投球,没有不丢分的王牌。困境真正影响人的方式,就是把人困在自己思想的囚笼里,而那个囚笼上的锁,也是困境中的人,自己亲手挂上的。”
说到这里,周围大家都是一片安静,早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对着高中的前辈们说了一堆少棒的事情,大家都会觉得很无聊吧。
但他还是坚持给自己的话做了个总结,这也是他用来吸引成宫鸣听下去的钩子:“所以高之野很好的遵循了这个‘平常心’的原则,所以他才会。。。呜呜呜。”
成宫鸣确实是被早川的话吸引了注意,但是这个注意却不是早川希望的那个,早川背对着投手看不清楚,旁边的队友可看得一清二楚。
自从早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高之野后,稻实王牌的额头上肉眼可见的蹦出了两个井字,并且随着捕手再度提到青道投手后,一下子爆发了。
“怎么回事,哈?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怀念着和那个高之野搭档的时光,是不是不想和我搭档了!”成宫鸣暴起,捏住了捕手的脸,把他后面的话都捏在半路,“不就是变速球吗,这么想要的话,下一局上场立刻投给你啊!!”
“呜呜呜——”早川想说,不是的,成宫前辈你有没有听到我故事里讲的精髓啊。
但是成宫怎么可能会愿意听,他这一个夏天都被高之野的消息、高之野的录像带环绕着,现在连这个一年级的捕手,嘴里都是高之野、高之野的,怎么能令他开心:“听好了,你早就是稻实的捕手了,给我忠心耿耿的接本王牌的球啊!听懂了就点点头!”
早川赶紧点头,终于从王牌手里逃出来。
“哈哈哈。”
“哈哈。”
周围的笑声稀稀拉拉却连绵不绝,刚刚早川对着成宫念经的样子真的太搞笑了。
他们站得远一点的都没怎么听清早川在讲什么,就是被成宫越来越暴躁的表情吸引过来了注意力。
“还真有他的,哈哈哈。”
“早川好样的,舍身调动王牌情绪。”
不过成宫真的说到做到,下一局开始好好看早川的配球,最后成功跨过了鹈久森这个门槛。
说实在话,聪明如成宫鸣,怎么会不懂早川话里的意思,但傲娇如他,又怎么会承认自己被一年级的捕手教育了,且真的相信了呢?
‘所以在不知何时的坦诚相对之前,就先委屈下自己吧。’早川躺在床上如是想。
‘不过,不让我提高之野,他自己不整天也在说吗?’尤其是看比赛的时候。
时间回到这个上午,青道和帝东的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六局。
“早川,鸣,该走了。”稻实的下一场比赛是在青道之后举行,所以现在就要下去热身了。
早川应了一声就站起来,但是旁边的人却没有动静,还死死盯着对面的板凳席里,嘴里喃喃:“到现在都没上场,那个家伙。”
‘在说高之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