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不是说好了,最终的目标是职棒吗?那为什么会害怕失败?
大概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一旦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职责,那么不用旁人说,他们也会自己硬撑着脸面。
而且人人都只喜欢提升的状态,不喜欢偶尔的下降。如果让人类自己设计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大概地球会变成一片平板,人一出生在最低处,余生只需要不断攀升就可以。
现在的高之野就处在这种情况下,‘骗人的吧,好不容易才从小黑屋里出来,现在又?’
板凳席里,他不停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上一局的跑垒,滑倒之后,高之野确实听到了一声脆响,同时脚踝疼了起来,但那个时候,肾上腺素的作用加上全身各处都不和谐,也就忽略了脚踝处的问题。
等潮水退去,沙滩上的东西终于显形,脚踝的问题无可逃避。
但高之野并没有说出来的意向,因为已经过去最疼的那个劲儿,趁着整理鞋子的功夫,他偷偷摸了摸,发现只是有点肿。
‘第七局了,现在下去的话,这场比赛就只能交给川上前辈和荣纯了。’不是高之野瞧不起本队伍的投手,实在因为对方是稻实,无法掉以轻心。
不过接下来更麻烦的是,‘怎么和监督说?’
可以想见,如果比赛后说明的话,监督第一句话肯定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那他隐瞒伤势上场的事情就瞒不住了,监督肯定会以为他上回受伤的教训还没吃够,说不定这个秋天都不会让他上场了。
‘本来就已经隐瞒了一局了,反正也是要被罚,不如再投一局。’这一局,就是稻实的中心打线了。
基于这样的心理,高之野站上了投手丘,受伤的是左脚踝,作为投手支撑脚的那边。
投手丘上的土很乱,高之野用僵直的左脚,潦草的扫了扫土。
“呼——”深呼出一口气,投手开始了试投。
抬起脚,一步踏出去,左腿都在震颤,脚踝处没有太大痛感,但是袜子绷住皮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而且——
一颗偏到姥姥家的球,差点就让接球的御幸扑到地面上。
“爆投??!!”
“高君竟然会爆投吗?”
“这么说来,好像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爆投啊。。”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对其他投手来说,心情不好,手感不好,虽然不说隔三差五吧,但一百球里面总有几颗是没控好的。
大家却对高之野没有这样的印象,好像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控球非常好的状态了。
讨论声很快停止,因为第二球,没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了。
“紧张吧,大概。”
“毕竟终于追平了,这里要是能把稻实的中心打线压下来,之后的胜负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