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号,一场大火席卷了一栋大楼。
在明艳的大火热情地拥抱每一份空气之前,暗暗的烟气已经占据了部分人的鼻腔,浓郁涌动的浓烟让大部分人失去行动力,只能无力地滑坐在各种紧闭的门边,意识不清地等待死亡。
据警方报道,这是一起失误引起的火灾事件。
火灾的三天后,工藤新一坐在咖啡馆里,他用勺子搅动咖啡,小声道:“日向哥哥,下午好。”
……有点不好。
他低声道:“警方把逃生人数和火灾现场的尸体总结在一起,发现少了几个人。”
“发现的尸体,全部都是成年人的尸体,没有未成年的存在。”
也就是说,宫野志保的尸体不在火灾现场。
有一定的可能,她还活着。
日向合理端起咖啡,敷衍虚空喝了一口,只咬住热腾腾的汽体,便假装喝过了,把杯子放下。
他道:“松田警官已经和我说过大致情况了。”
又疑惑,“为什么是你来和我说详情?”
虽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但是在警方眼里,他现在很危险吧?
头顶有只‘首领大人’虎视眈眈,每天都处于首领的亲自监视或组织成员的监视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让优秀的警官来和他接头吗?
而且警方根本没告诉他偷偷把宫野明美保下来的事,现在宫野志保又出事了,警方面对他的时候,大概会如临大敌,纠结是付出真心还是骗了爽一爽。
不管选哪个,都有可能引起日向合理的情绪反应,所以这次的接头,言简意赅一下,就是‘背黑锅’行动。
谁来接头和他交涉,谁就默认为接下来的事负责。
怎么会是工藤新一来?
“因为我之前就和你认识,”工藤新一道,“又是小孩子。”
如果是松田阵平来,监视日向合理的组织成员会万分警惕。
可如果是工藤新一来见面,哪怕负责监视的组织成员知道工藤优作是位优秀的侦探,还和目暮十三关系亲近,也不会升起太强的警惕心和迫切的监听欲望。
最重要的是。
“是我主动要来的,”工藤新一转述关键信息,“警方出警去火灾现场的时候,我父亲也跟着去了,他根据现场的痕迹进行推理,认为发生火灾的时候,宫野小姐已经被制服了。”
“大火开始之后,有人离开了火灾现场,是位穿着高跟鞋的金发女性。”
高跟鞋,是通过脚印判断的。
金发女性,则是工藤优作找到了几根弯曲的金色长发,从长发的完好性和位置看,是宫野志保故意藏起来的。
综合考虑。
工藤新一快速地说明重点:“他判断,宫野小姐大概率还没有生命危险。”
边低声说完,他边捧着脸,露出小孩子特有的星星眼,亮晶晶地看着日向合理,又亮起小孩子特有的软高声线,“原来日向哥哥是从那个细节发现的凶手啊?”
“好~厉~害~!”
日向合理:“……”
好厉害,确实好厉害。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
监视者一号小姐在慢慢品尝咖啡,唇边溢着一抹笑意,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美好。
怎么可能会有人喝美式咖啡还一脸享受?演技太假了!
监视者二号小姐在戴着耳机打视频电话,她轻声细语地对着电脑笑得眼睛弯弯,手边的咖啡一点都没动,只用手指转了几圈叉子,脸色有些绯红,一看就是在和恋人聊天。
演技比一号小姐进步许多,表情和动作也很自然,全程都没有看过来,就是有一个问题。
——和她聊天的人是女性。
日向合理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一部分电脑屏幕了。
监视者三号先生在全神贯注地噼里啪啦敲键盘,头发洗漱,脸色灰暗,眼袋浮肿着,看起来是位敬职敬业的工作社犬。
他的问题是,敲键盘的时候格外行云流水,但总是时不时卡一下,要凑近电脑去仔细看,迟疑地操纵,大概是用惯了老式电脑,有些不熟悉笔记本电脑。
除此之外,还有监视者四号、五号、六号……
有一两名是日向合理点来敷衍警方、敷衍琴酒的监视者,更多的是其他势力派来的,这间咖啡馆里大概有一半的人都是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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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咖啡厅最近在举办推理小活动,剩下的无辜民众中有部分小孩子,他们还都一无所知。
日向合理伸手把桌子上的甜品移向工藤新一,友情提醒,“不用假装我们在日常聊天,除非我露出明显的异常举动或者表情,否则,监视我的人是不会特意汇报强调的。”
而且。
“我不擅长日常聊天,”他平静地进行委婉说明,“琴酒看到我们的‘日常’谈话记录,会立刻察觉到有异样之处。”
说完,他又安抚工藤新一,“他们离我们比较远,桌子下面没有监听器,是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工藤新一:“……”
聊日常反而会让人觉得有异常,行、行吧,还蛮日向合理的。
不过,日向合理还可以神情平静地正常说话……
工藤新一趴在桌子上,小心地观察日向合理的神情,发现他的神情真的是一片平静,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好像宫野明美遇害和宫野志保失踪都对他毫无影响一样。
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影响。
他低声道:“新闻已经通报了这次的火灾事件,提醒大家注意用火安全。”
这次的新闻通报还提起了‘广田雅美’遇害的那场桉件。
在大众的视野里,那场桉件是一场掺杂了黑色元素的不明桉件,有人驾驶车辆在大桥上,被远处的狙击手一枪毙命,直接连人带车翻进水里,几秒后,车子直接爆炸。
尸体的大部分都出现了烧伤和残缺,只有半边肩膀和头部还是相对完好的,可以让人辨认出那颗子弹的落点和死者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