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宗主真的去找徐祖师了吗?
当然,并没有。
他仅仅是去找画圣了。
画圣端坐,静静的看着天圣宗主。
天圣宗主则是站在那看墙上的字画。
“你是不是有事?”
画圣终于忍不住开口,“有事你就说,别老这么盯着我这点东西。”
“这件法宝不错啊。”
天圣宗主指着其中一幅画,画的是山峦起伏,若神龙盘踞大地。
画圣眉头一皱,没有言语。
“这副也不错。”
天圣宗主啧啧赞叹,又看着另外一幅,那画的是一个人,一个近乎虚幻的人,却透着无比强大的气息。
画圣淡然道:“外边闹的那么凶,你一个宗主在我这里找清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闹就闹吧。”
天圣宗主笑道:“强者的世界本来就是实力说话,只要不拆了天圣宗就无妨。”
画圣淡然道:“因为是祖师看上的人,所以你不好下手是吧?”
话落,又道:“我可是听说了,庞广达都给你送过礼。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有吗?”
天圣宗主诧异,“你可别胡说,这是污蔑,我会做那种事情?再说了,我是堂堂天圣宗主,我还在乎那点蝇头小利?”
画圣捻须,“第一狂,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行吗?要不你去别的地方?”
天圣宗主笑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画圣有多少年没有正眼看过普通人的生命了?”
画圣蹙眉,虽不明天圣宗主的本意,可还是道:“若是这个问题,那确实是很久了。我与李白是一个时代,当年而来,我还是喜欢画这里的山河之迹。往后似乎不足一百年,我就几乎只在天圣宗主内部活动了。至于常人的生命,或许在我没有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漠视了。”
“毕竟那时,我已有不俗的地位,虽无大权,却活的自在,盛名在外。”
天圣宗主怅然,“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可以为了妖魔求情,之后我可以自己宽恕叛宗的弟子,再之后便是内门长老、巅峰的内门弟子犯错,我也可以一句话杀之。”
“生命早已随着财富的积累,力量的增强,权利的扩增而变的完全不对等。今天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画圣淡然道:“那是因为庞广达太过年轻,但凡他活个三五百岁,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做法。”
天圣宗主颔首,“我们站在山巅太久了,山脚下的人在我们眼中成了蝼蚁,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是今日却有我们眼中的人为了蝼蚁大杀四方,画圣以为当如何处置?”
画圣淡然道:“兹事体大,自然是诛杀,这是重罪。”
天圣宗主笑道:“其他人也必然是这么想的,可杀了庞广达,就对付不了那面镜子。庞广达仙魂散去,那镜子就算对他有用,也不会用处太大。”
画圣蹙眉,“这确实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杀了他,镜子的事情怎么办?
不杀他,天圣宗如何自处?
天圣宗主伸手拿下了一幅画,这幅画很简单,画的是一个木质鸟笼,他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画圣面皮一抖,有些肉疼,“要不你去问问祖师?”
“什么事情都问祖师的话,想必祖师也是会烦躁的,前段时间刀圣刚去了一趟。”
天圣宗主笑着卷起鸟笼画,“你莫要太小家子气了,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暗中必有隐情。乌弑天确实心胸狭隘,又仗着师尊是霸圣,很多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但是报复一个外门弟子的事情,他应该不至于,身边必然有其他人怂恿,而且得到了乌弑天的默许。”
画圣不悦,“这些阴暗中行走的畜生到现在还藏在本门?”
“有些事情我也做了最基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