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俏脸发红,“付伯,你又不正经了。”
付煦一手托腮趴在桌子上,“看看我们的小十九,这是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
庞广达看着付煦,“我以前是不是很强?”
付煦好笑道:“你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庞广达蹙眉,“我觉得我以前很强,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变弱了。”
付煦笑道:“你是在吹牛吗?”
庞广达摇头,“我是认真的。”
付煦笑道:“我们爷俩第一次见面,你还记的在什么地方吗?”
庞广达思索了一番,“我家后边的山坡上。”
“就是嘛。”
付煦扬起手,隔着桌子打了庞广达脑袋一巴掌,“我还以为你小子失忆了呢,这不什么都知道吗?”
“可是谁教的我功法?”
庞广达看着付煦,“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羽化宗啊。”
付煦笑道:“你还是羽化宗掌门呢,记得不?”
“我?”
庞广达蹙眉,“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付煦哈哈大笑,右手抓住了庞广达手腕,很快松开,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你呢,自学成才。”
付煦笑道:“功法是别人弄丢的,你捡到了。”
“原来是这样。”
庞广达认真思索了一番,忽然站起来又走向了院子里。
他双拳紧握,想要挥拳,可怎么也打不出第一拳。
他想挪开脚步,发现自己一步也迈不出。
似乎他什么都会,又似乎他什么都不会。
厅内,付煦看着手里的半块百花糕,脸色越来越凝重。
十九静静的站着那,看着院子里发呆的庞广达,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他……到底怎么了?”
“丢了,丢了。”
付煦放下手中半块百花糕,“事情变的严重了。”
十九抹泪,“那他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离开天圣宗后。”
付煦目光落在庞广达的身上,“其实他那半个月的时间,就在一个地方转圈,根本就没有走远。他连怎么走路都忘记了,陷入了自己的误区中。”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吃的太急,真的会噎死人。”
十九的情绪近乎失控,“连您也没有办法吗?”
“人的内心是很复杂的,你能理解和接受的事情,他理解得了,但是接受不了。”
付煦靠在椅子上,“他的仙魂被人灭了,一切全靠自己的心来记忆着自己的一切。现在他遇到的问题太多,感情、友情、人性、活着的意义,他想的太多,可他的心还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想的太多就无法承受。”
“承受不了这些东西,他的心就开始保护他,就会选择封印他的力量,封印他的记忆。这种做法,就是逃避,逃避掉一切的纷争。因为,他觉得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完完全全的成为了那样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情绪的力量不要擅用的原因之一,的确是很强,但是掌控情绪的力量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严重的时候发疯、自杀的数不胜数。”
十九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庞广达神色流露出的痛苦,越发的心痛。
“他想不起来的。”
付煦叹息,“他的情绪高于一切,其实从他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
“他谁也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