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一抬头,凛冽寒光直直的落入了自己的瞳孔。
而自己上方的圆木之上,便是那已经穿好了所有头骨的绳子。
底下好像还传来了陆尧的一声惊呼,更像是咒骂。苏眠无暇顾及,一瞬间身子的动作几乎还要快于大脑,手中抓紧了这一根麻绳,抬脚在粗壮的桅杆上一蹬,整个人的身形就已经荡了出去。6210510424
“哎,他要干什
底下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喊得甚至都已经破音了,苏眠的身形已然借着这一脚的力道荡在了半空之中。
腿侧的匕首已经被他插在了桅杆之上,这会儿抬手一摸摸了个空,情急之下抬手抓住了那被自己一并挂在绑带上的、被塞王不知道从哪里捞上来的电棍,抬手顺着这道银白色的寒光直击而去。
这种情况下眼睛的容错率太小太小了,苏眠抬手一挥,一阵铿锵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右手虎口便是被撞击的一阵发麻。这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那分明是被自己抬手打开的那抹寒光又像是被反弹开来,在空中划过去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竟然像是回旋镖一般飞去了他的身后。
身下,甲板上所有人都看着猛然出手想要攻击那根挂满了头骨的绳子的船长格涅,陆尧甚至已经打算撸起袖子打人了,却又不得不堪堪停住身子。
紧接着就是一声金属相互撞击的声响。
他刚一抬眸,就看见了苏眠高高荡出去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哇哦,就见那抹本来应该被弹开的冷光突然换了一个方向,以一个堪称诡异的角度绕着他的身子,直接划去了身后。
“喂,小心!”
他猛地瞪大了眸子,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足有手腕粗细的麻绳被切断。而苏眠却也蓦地听见了这一生利器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响,猛然觉得身子一沉,便已经直直向下坠去。那一瞬间短暂的很,可他却莫名觉得时间好像被延长了,又像是放了慢放。以至于自己还有心思考虑从这里掉下去会直接摔没一条命,还是半死不活摔个重度残疾。
刹那间,所有上帝视角的直播间观众可以看到的画面之中,便是那个被砸开了一个洞的船舱顶部。
[“卧槽他原来这么勇的吗”]
[“前面的,这可是苏眠啊!现在总该没人怀疑了吧!”
[“草,梦回当初木偶村那个副本的信仰之跃。”]
[“太帅了吧太帅了吧我直接一波舔屏prpr-波舔屏prpr---”]
[“前面的醒一醒,人都掉下去了,你们就没人担心一下吗”]
“别把,不会吧,该不会又是信仰之跃后面紧跟着一波战损吧]
[“战损美人,好像更香了[哧溜哧溜!
[”前面的魔鬼吧船舱都被砸出来个洞,人应该]
[“希望人没事[合掌]”]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莫名自信了起来,我感觉这波能过。”]
[”不过如果苏小白是苏眠而不是冷霜的话那冷霜去哪了”]
游戏内。
强烈疼痛率先从背部传来,他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子想要缩小接地面积,那一声闷响紧接着响彻在耳畔。整个身子无可避免的下陷,竟然是直接砸在了船舱的最上方。
而这船舱的顶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了,竟然直接被他砸出来了一个坑,让他避无可避的穿透了这一层木板,直接掉了下去
碎木渣子和木板的断茬擦过手背,带起来一阵阵刺痛感。鼻腔之中尽是霉味和血腥味混杂的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他慌忙捂住了鼻子,就见面前一阵灰尘弥漫,飞扬飘散在空气中。整个空间格外的狭窄拥挤,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却一丝一缕的传了过来,无比强烈苏眠皱紧了眉头,缓了缓身上的剧痛,确认了自己四肢健全之后,这才缓缓起身看向四周,却在如此逼仄的环境中什么都看不清唯一能看清的好像是面前的这一面墙,放置着无数水中生物的标本一一或者说是干尸更为合适。
其中便赫然摆放着今日才见过的八爪鱼和食人鱼,包括一条像是缩小了几十倍的七鳃鳗,那满是吸盘的嘴正对着自己,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是心生一阵恶寒。
他晃了晃有些发麻的手臂,正准备上前走几步,却蓦地听见了外面的一声惊叫,似乎还有不少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再一抬眼看向被自己砸出来的那个大洞,好像也并不算高,乃至自己站起身都要堪堪触及顶部。只得搬了箱子个过来踩着,有些吃力的撑住身子爬了出去。
船舱不算太高,总共大概是四米不到的高度,他刚刚爬出来踩在边缘,就看见;令霜和庄楼也纷纷从桅杆上爬了下来,踩在甲板上
“卧槽,你没事吧”陆尧赶紧上前走了两步,“怪高的你先别跳啊
苏眠看了看他,微微皱皱眉。随即将腰间的绳索绑在了一侧,顺着滑了下去,稳稳站在甲板上。
刚才那阵疼痛感仍旧像是烙刻在自己的骨骼皮肉上似的,连带着让他走路的姿势都有了些别扭,
“就他。”陆尧满脸记恨,抬手指着面色阴沉的船长。桅杆上一串头骨被重新整整齐齐的挂在了绳子上,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也像是要消散的模样,吞噬着属于白天的光亮。
苏眠晃了晃肩膀,疼的龇牙咧嘴,将电棍递给了面前的陆尧,陆尧看着这柄熟悉的电棍,一时间还有点发愣,
“你的东西。”苏眠深吸口气,刚才那一摔险些让自己背过气去,暗道这段时间身体素质真是好了太多,别的不说,起码抗揍了不少。825360164
“你”陆尧看着,吞了吞口水,“你从海里捞上来的”苏眠捏了捏眉心,“算是吧。”
“那你、你不然先拿着吧。”陆尧一边说一边展示了下自己拾荒得来的不少武器,“我刚捡了不少了。”
他看着陆尧满脸诚恳,甚至还带着和刚才肖碧如出一辙的亮晶晶,也就收回手来。却还没等说话,就听见一侧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
船长格涅攥紧了拳头,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甚至鲜血都已经流淌了半个甲板,顺着船舷和甲板的缝隙向下渗透着,染红了大半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很!快那七名刚才不知道去哪的水手齐齐探出头来,又开始熟练的收拾尸体打扫血迹,血腥味被海风吹散了,桅杆上的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