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苏眠皱了皱眉头,听着这一句在他看来已经烂大街的台词,掌心之中传来的疼痛几乎已经麻木了,他甚至无暇理会这只还在滴血的手掌,胸前再度发出一阵炽热的温度,烫慰着那块皮肤。
“你懂什么。”他声音突然间变得明冷至极,分明一切都不应该发生!”
“你这执念可是强大的有点儿诡异了。”身后郝富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他们是毁了你设计的游乐场,但是在这之前,不也是事出有因的吗”郝琼猛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强行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送人头“苏眠抬眼看着他,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像是落在那张面具的缝隙上似的。突然抱上了手臂,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他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身侧付成光见状,也赶忙向后一迈,却在这之后,再没有看见苏眠有任何动作。
他好像是在端详着什么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眸光沉沉,鲜血流淌过指尖,这会儿已经开始凝固,结成了深红色的血痂。前方不远处的土地上,却也无比清晰地出现了一滩深色的血迹。郝琼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都觉得疼,为什么苏眠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而且每次受伤的,好像都是他
“这是在干什么”时训压低了声音,就见苏眠左右看了看,张口问了一句:要不要赌一把”
“赌”郝琼一愣,“赌什么”
“赌这件事背后的隐情,能够帮助我们离开。”苏眠甩了甩手腕,看着掌心和手指上愈合的只剩下了一道红痕的伤口,虽然伤势已经被修复了,可那疼痛就像是停留在了神经里似的,一阵一阵的刺痛感不断袭来。
他像是有些习以为常似的,随便拿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残留的鲜血,总觉得自己对疼痛的感知都越来越麻木了。
“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付成光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可是他摆明了什么都不愿意交代,这样下去真的有办法吗”
“我有办法让他张嘴。”苏眠摆弄了下沙漏,“但是也只此一次。况且”
他顿了顿,眸光竟然亮了一瞬,面上的浅淡笑意不知是涵盖着何等的情绪,能有多大的差别。”
“我怎么听着这么郝富有没来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算了,反正靠不靠谱的目前看来信你是最明智的选择。”
“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吗”时训好像是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又转而看向了苏眠的方向,虽然但是,你的确挺邪门的,所以权且信一下。”
说的这么勉强。”苏眠深吸了口气,有缓缓吐出,稍微活动了一下那只受伤的右手,看着面前如同雕塑一般站立了许久的鬼王想清楚没坦白从宽。”几个人的目光几乎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总觉得这像是一波格外离谱的反客为主。而面前的鬼王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究竟说了一些什么,稍微低一下头,就像是在扫视着他们似的。如果没有面具的话,苏眠甚至觉得他能看见这个人脸上堪称精彩的神色。而下一秒,便是一只大手猛然向着这边抓了过来。
“当心!”付成光眼疾手快,猛的向着左侧一转身,堪堪避过了那只向着自己抓过来的手掌。随着的爆炸声和轰鸣声响仍旧响彻在耳畔,却在这一瞬间完全的被忽略掉了。银色的寒芒一闪而过,直直的刺句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却也只是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只是划破了那一层看似是皮质的手套。而下一秒,自己面前赫然是一张被放大了的面具。那只手以一种极为迅猛的速度,猛然间掐上了自己的脖颈。那一瞬间自己甚至都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行动的,便已经被人扼制住了喉咙。他攥着这名鬼王的手腕,这才发觉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有办法与他匹敌。付成光心下一凛,猛然间像后一仰身子,这才勉强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却在这一瞬间,没等自己再有任何的动作,猛然便是一个物件被举在了自己的面前,正好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这手上甚至还带着些刚才没有来得及擦干净的血渍,鲜红的颜色仍旧附着在其上,而且这只手中,却紧紧的捏着一枚精巧的沙漏
“闭眼!”苏眠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付成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也正是在他闭上眼睛的下一秒钟,猛然间便是有什么直接打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像是细碎的沙子或者尖锐的石子,带着一阵阵的刺痛感。被遏制住脖颈的那阵窒息感突然间消失了,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剧烈咳嗽了几声,大口呼吸着,却在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猛然察觉到了四周的异样。好像一切都静止了。爆炸的声响,火光,乃至于那升腾起来的烟雾,都在这一瞬间停止在原地,仿若对时间按下了暂停键。就连那像是用无休止的游乐设施,都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一切都是停滞的,仿若连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固,将里面的一切封存在内,犹如蜜蜡包裹的昆虫。
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四周,却见苏眠仍日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看不清脸上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那只本就受过伤的右手却在这一刻才被放了下来,正微微颤抖着。面前仍旧是那个极其高大的黑色身影。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人脸上始终带着的那个面具,终于是碎裂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