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久违的称呼脱口而出,哪怕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只能看清楚一个人型的轮廓缓缓向着自己转过身来。苏眠眉头紧皱着,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带着让他有一种思维都被停止住的感觉。下意识捏紧了手掌,也只能察觉到其中的一片冰凉。这个身形他再熟悉不过了。光死死盯着眼前,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愈演愈烈。那被自己等待了太久太久的东西突然间出现在眼前,让他脑海当中一片混乱,压根失去了梳理的能力。只觉得好像有无数的话全都哽在喉咙口,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苏眠捏着拳头,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寂静,好像时间都跟着停止了。身子更是无比沉重的坐在地上,好像彻底僵住了,他甚至做不到,上前去查看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他一早就进入了这个游戏所以他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在这个地方救自己吗乃至于这个副本他眯着眸子,仰起头来,视线落在了那张脸上,却猛地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无比嘈杂的脚步声响。身侧的消防通道猛然间就是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挂输液瓶的架子,甚至手臂上还扎着保留针。铁架拖在地上,刺啦的声响让人牙酸。再一转头,就看见面前这个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是我的游戏吗“苏眠听见自己张口说着,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干涩发哑,疑竟然早已被抛之脑后了。这人点了点头,身上的白衬衣落了几块腥红的血点,却没等他看清那张脸,那拖着铁架的病人就已经向着这边歪歪斜斜的走来。苏眠捏紧了手里的匕首,不知怎的,竟然在这一刻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是他的游戏,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简单多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这才看向匕首,却见此时此刻其上赫然是一片猩红颜色,没有干涸的血液粘稠着挂在上面,连带着刀鞘都沾染着血迹,看得他目光一沉。
他从来都是擦干净了血迹或者其他的脏东西,才会将其插回鞘里。更不用提自己压根不记得什么时候将他使用成了这个样子。m1面前,那个病患已经拖着输液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无数病患的尸体,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而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刹那间涌了出来。安全通道、楼梯口,乃至于每一个病房,无数精神病人动作各异,却都是透露着极端的诡谲。
“来不及了。”他听见身后一声叹气,像是有些惋惜似的,手里寒光一闪,像是在其中晃了两晃,
“你说什么废话呢”苏眠瞥了他一眼,心里无比诡异的几乎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感觉,沾满了血迹的刀很是随意的在袖子上面擦了两下,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几乎是直接形成了包围之势,将他们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
“这波是不行了。”他又听见耳侧这个声音传来,似乎有些沉默,“找个体面的死法。”苏眠眼皮一跳,看着那拖着输液架的病人直直的停在了原地,距离他们不过两米,突然站住了脚步,那输液架仍旧在手里面拖着隐约能看见白色架子上腥红的血迹。
“我先给你一刀,你再给我一刀”抬手按住了自己跳动的眼皮,“是这意思吗刚见面就自相残杀身后的人似乎又沉默了一阵,“倒也没有,不过现在显然没时间叙旧了。”他一句话正说着,手上的动作竟然半分不受影响,一并形状奇怪像是镰刀一样的武器直接被他甩了出去,当一声落在了那输液瓶上。碎片散落间,那精神病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突然间就是一声尖锐的喊叫声,手里的架子几乎是抡圆了就向着这边打了过来。
“这还是精神病人吗”苏眠皱了皱眉头,“和丧尸有什么区别”
这种时候别这么多要求了。”身侧是一声轻咳,看着这人不分敌我的抡着那个铁架子,攻击到的更多是精神病患,竟然诡异的将那些狂奔而来的病患给隔绝在外。
“时间差不多了。”苏眠听着,面上有些凝重的侧目去看,就见一个力道直接拽着自己的手臂拖向了窗口的方向。
这玩意你应该比我熟。”对面这人张口说着,似乎是有些可惜的敛着眸子,又是一声长叹:“只能做一对苦命鸳鸯了。”苏眠眉毛一挑,当即就是不受控制的一阵鸡皮疙瘩,却也明白这会儿的时间容不得他说废话。反驳的话仅仅只是在心里出现了一刹,很快抬手就撑住了窗户的框。原本这些较高楼层的窗户都有防盗窗的设计才对,可是此时此刻面前的楼层防盗窗竟然都掉下来了半扇,他前脚刚刚踩上窗框,很快就被一个力道直接在后腰上推了一把。熟悉的冷风呼啸着灌进耳朵里,很快就被阻隔开来。像是有谁直接扳着自己的肩膀,将他按进了怀里。
下坠的速度几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快,几乎时间都容不得他多想,连带着疼痛都在这一刹那间感知不到分毫。好像死亡,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休息室。瘦小的男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头儿,葛雪那个女人好像执意要进这个终极副本。”一名身材无比壮硕的男人开口说着瘦小男人吸了口烟,皱皱巴巴的脸上突然笑了一下,看起来更是有些怪异,
“为什么”他又是开了口,听声音像是有些不能理解,“这样一来,您的积分本就不足,如果不从她身上扣除的话,难不成要指望那个徐瑶瑶”瘦小的男人突然一声冷笑,听着有些阴森,那张脸上的表情几乎不能用狰狞来形容,总之怪异极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想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