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铁锈渣渣,又看了看手里那直接打开的铁锁,神情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就这”身后一片哗然。
他转过头来,看着几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震惊,抬手往上提了提这沉甸甸钓铁锁,池骁这个时候反倒是抱着手臂,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得苏眠一阵皱眉。
“他手上有什么吗”陆尧很是疑惑,这个人脸上的神情几乎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怎么一碰就开”
“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发生在苏眠身上,也很好理解。”冷霜看着那锈迹斑斑铁锁,“不需要太纠结。”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黑暗。夜幕的降临几乎比所有人预想之中的都快。漆黑的夜色如同打翻的墨砚,顷刻间将天际搅的乌黑一片。云层低压压的垂着,放眼看去是一片灰暗的颜色,彻底将月亮笼罩在了其中。夜空之上,只有几颗暗淡的星子。
一阵冷风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吹了过来,直接吹拂在了所有人的后背之上。那晚风之中裹挟着的寒凉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好像只是顷刻间就已经冷到了骨子里。苏眠抬手抓上了铁门外面原本挂着那柄铁锁的门把手,用力一拉,就听见一阵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生锈腐败的门似乎是终于不堪重负,仅仅只是拽开了一条缝,那把手就已经掉了下来。而也正在这个时候,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门的缝隙并不大,这冷风更加强劲的直吹着,让他不受控制的一个激灵。门内为什么会有风苏眠堪堪向这一侧迈了一步,避开了这直吹的风口。目光越发的幽深了起来。
“这地方现在看来好像确实不怎么样嘛。”池骁啧了一声,“不过暂且躲一会儿应该是能做到的,难道那些神经病自相残杀个差不多,要是我们该收人头的时候了。”
“真烦。”庄楼恨恨道,难得如此直观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绪,“应付这些。”
“真正的对手恐怕也不是他们。”江琛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一会儿落在旁边的杂草上,一会儿落在正在跟铁门较劲的苏眠和陆尧身上。“幕后操纵游戏的这个人没准就是想看我们打起来。”
“谁们”秦若冰猛一皱眉,“我们,和那些死呀吧”
“那确实是没多少意思。”苏眠稍稍向着后面瞥了一眼,松开了手掌。垂眸看了看自己掌心里面被压出来的红印子,不声不响地叹了口气,神情一时之间显的有些落寞。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相比之前那阵无力感更甚,再有就是一种自心底不断燃烧的愤怒。一种心血被随意践踏的感觉,更是让他捏紧了拳头。偏偏这个时候,这门又是一阵剧烈摇晃,苏眠眼疾手快的一扯还在较劲的陆尧,就听见铁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夸擦声。厚厚的铁片歪歪斜斜,好像下一秒就要砸下来了似的。此时此刻站在门口,无比清晰的能察觉到门内低于室外的温度,无形之中就让人一阵瑟缩。他抬着头,却又在这个时候,握紧的拳头蓦地被谁的掌心覆上了手背。
“别太担心。”一个声音凑进了自己的耳朵,“我也不是吃素的。”苏眠扭头去看,就见池骁挑了挑眉,好像隐隐又恢复了点精神。昏暗的环境之中他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却总觉得他一句话说的莫名郑重。
“进去吗。”庄楼抬手举着手电筒,光束扫射着其中的东西,无比清晰的可以看见灰尘和其他不知名的漂浮物在光照之下肉眼可见的现了形。宋千夏二话不说,抬手就从包里面翻找,拿出来了满满的一大包口罩。只不过这回不再是粉色的了,换成了紫色的星黛露。庄楼满脸抗拒,却也还是抬手接了过来,目光之中写满了冷硬,面色不善的戴在了自己的脸上。也就是在这个功夫,江琛已经率先抬腿迈了进去。苏眠摸出来了战功赫赫的夜明珠,柔和的光亮扩散开来,顷刻间便已经照亮了全部。这地方与其说是仓库,倒不如说他就是个杂物间。东西堆放的根本就没有条理,环境也是令人咋舌的脏乱,只不过占地面积苏眠捧着珠子,转了个圈,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有点大。池骁打了个哈欠,松手扒拉着两边的东西,好不容易搞出来了一张理疗床。这床看起来也像是废弃不用的,底下的架子折了两根,同样是破破烂烂的,上面的皮质床面已经露出来了里面的黄色海绵。而他竟然像是毫不在意似的,直接躺了上去。苏眠皱皱眉,“不擦一下吗“
“没事。”他摆摆手,末了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咕噜爬起身,“你嫌弃”苏眠右眼皮一跳,赶忙抬手按住,心道去他妈的封建迷信。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林素张口问了一句,抬手从地上捡起来了两本书,借着夜明珠的光看了看,秀眉紧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