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武点了点头,看了看两边,轻轻抬手,示意不能说。
“如此也好,这位月姑娘本就要现在宫外等候、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入宫面圣,这段时间,有白名捕从旁看守,我等也能轻松一二。”统领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让荀武两人跟着队伍,一起往皇宫外的一处地方走。
荀武自然是无所谓,反正在哪问都一样,在大街上问说不定还会暴露情报,那跟着禁军到皇宫外的屋子里问,自然更好。
而白玉盘,自然就更简单了,一双眼睛瞪着月似愁,随时注意着月似愁,一旦月似愁有任何不善的举动,他就会抽刀砍人。
荀武和白玉盘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白玉盘昨天虽然从府衙里离开,但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左都御史汇报了情况,并且直接又申请了一天时间,准备今天再跟着荀武看看。
这罗曼虽然说荀武没什么大碍,但白玉盘自己心里可过不去,不保护荀武一天,等到罗曼的药膏揭下,他哪里放心的了。
而且,他也担心在这荀武不能动手的时候,有什么歹人对荀武不利。
不过荀武倒是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对荀武来说,这封州府衙就是全天下最放心的地方。
左不默,右罗曼,他怕啥?
不过既然白玉盘跑到了他们府衙,荀武和包府尹也没商量出什么东西来,荀武就干脆叫上了白玉盘,趁自己空闲、没事儿干的时候,直接找月似愁。
既然搞不清什么情况,那直接问月似愁不就完事了?
昨天他还劝白玉盘见了月似愁别直接下杀手,至少要问问满江红的情况,今天月似愁就自己来京城了,这不是更好吗?
不管能不能问出来,不管月似愁会不会说实话,对荀武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不默,你看出来什么了吗?”一边走,一边,荀武又抽空问张不默。
昨天荀武一开始也没想到会遇到战斗,而且寻思三个人,两个擅长轻功,一个则是一流中的强人,配置上也够了,就没寻思叫张不默。但今天荀武要出来转转的时候,包怀英可不放心他自己出门。
张不默自己都不放心。
这八个多月的相处,张不默可是越来越敬佩荀武,荀武也是他极少数货真价实的好兄弟之一,现如今荀武受了伤,一天不能动,他也想一直跟着。
而荀武,自然也不会拒绝,何况他也觉得今天确实该让不默跟过来。
要知道,张不默可是荀武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可以不等别人出手,就能大体上看穿别人刀剑的意、势、气的人,跟着荀武他们,正好可以观察一下。
张不默略微沉吟。
虽然他能看穿别人的刀剑之理,但就算是成为了一流高手,也很难不等别人出招,就完全看透,目前来说,依旧只是大体上模模糊糊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最后,就只能变成一句话“好剑”。
啧。
荀武真想再拍一次张不默脑门,好在张不默跟着久了,也精神多了,知道刚刚自己说的不合适,就又补充起来:“我之前见过骆长风的无形剑气,也自己试着重现过,如今看来,这位月似愁走的并不远。”
他这话,基本上就是在说,他自创的光剑术,要比月似愁的无形剑气优秀的多。
“那我有机会学吗?”白玉盘听出来了张不默弦外之意,不过并不生气。
他虽然是向歌门的传承之人,但又不是向歌门的弟子,没有维护向歌门面子的想法。
“嗯不行。”张不默略微思索,快速地摇了摇头“白兄性子直爽,变化略少。若走此路,困难百倍;若是坚持自我,在原路上自会开辟更加宽广的道路。”
虽然张不默才刚刚突破一流高手,但在剑之一途,张不默刻意对全天下各种流派指指点点,白玉盘在武功方面刚被圣武帝打破了自傲心,如今倒也能谦虚地听张不默的意见。
“原来如此。那无所谓了。”白玉盘丝毫不介意。
他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目标、追求,即便不知道该怎么成就宗师,但也不会胡乱尝试。
在这聊天的功夫里,荀武等人也跟随着禁卫,来到了皇宫外部的一个检查用的屋子里。
盒子被人放在一边审查,而月似愁则坐在屋子里,静静地等候着。
荀武三人走进屋,只有荀武稍微打了下招呼。
月似愁扫了一眼三人,最后看向白玉盘,又是叹了一口气,用略带哀怨的、婉转而不失清明的声音缓缓地念道:“冷月照清秋,晚风揽红楼。几片相思叶,往事自水流。”
嗯
荀武被这开场白给整的稍微有点儿不太会了。
不愧是向歌门的传承者,又是开场念诗。
白玉盘呢?白玉盘怎么不念,该不会没文化吧?
荀武瞧瞧打量了一眼白玉盘,看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颇为疑惑地看了眼自己衣服。
“咳咳月姑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可否作答?”
“若是你想问,就尽管问吧,我不一定会说。”
“是吗”
荀武眉头一挑,眼睛一眯,间不容发,冷冽地问:
“太子殿下何时动手!”
顿时,月似愁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
哪有一开始这么直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