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娘一出场,整个铺子顿时安静了。
安静,是恐惧的声音。
梅掌柜怕。他怕那几个倒霉孩子说的是真的,但是他更怕梅小娘。尤其是,梅小娘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让他靠近了。
大炮和棒子他们也怕。梅小娘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如果万一水缸里这个小子不是她的奸夫,那他们不是死定了?即使这小子是她的奸夫,如果万一梅掌柜打不过她,那他们不也死定了?唯一的机会就是梅掌柜一气之下宰了着娘们儿……他们看了一眼险些尿裤子的梅掌柜。呃,恐怕是死定了。
梅小娘一脚踩在凳子上,斜着眼睛看着衣服还没有干透的巫马心,厉声喝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是不是他砸破的水缸?”
一群瑟瑟发抖的大小男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点头:“是,是,就是他!”
大炮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指着巫马心大骂道:“就是他,我们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在那儿砸水缸,就把他抓来让梅掌柜发落。”
“对,对。”其他孩子随声附和,“你看,这是梅掌柜奖励给我们的糖。”
梅掌柜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面对梅小娘凌厉的眼神,懦懦的说道:“是呀,你看,这些孩纸多乖。”
梅小娘瞪着眼睛看着梅掌柜:“你有那么大方?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对,西边,是西边。”梅掌柜连连应声。
梅小娘说啥都是对的,他早就习惯了。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那就就是从西边出来的,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大炮他们鄙视的看着梅掌柜,好在没把宝押在这个废物身上,不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梅小娘撇了撇嘴,恨得牙根直痒痒。
大炮说道:“那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哈。”说罢,他朝其他人使了个颜色,脚已经朝门口迈去。
“别呀,”梅小娘一声尖叫,吓得他们立刻停住人脚步,“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哪能说走就走呢。”梅小娘脚上一用力,凳子被得粉碎,吓得那些孩子浑身一颤,有几个年纪小的当场尿了裤子。
梅小娘说道:“我在门口就听到了,你们说这个人是我的奸夫?”
啊!原来她听到了,这回彻底死定了!
“来,让我看看奸夫长得什么样儿。”梅小娘扭着腰肢走到巫马心面前,伸手抬起他的脸,“长得果然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吧,你就当我奸夫得了。”
梅掌柜一听急了:“小娘,别,别……”
“别什么别,你个窝囊废!”梅小娘说道,“还不快把那帮兔崽子抢走的糖都给我拿回来。”
“是。”梅掌柜从旁边拎出一个棒子,瞬间恢复了底气,“你们介帮兔崽纸,赶紧把糖都给我交出来。”
哗啦,糖被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到地上。
“还有!”
哗啦,有扔出来一堆。
“还有!”
呜呜,这回真没了。
“还不快滚!”
“是,是。”几个孩子连滚带爬的出了铺子。
梅掌柜陪着笑脸说道:“小娘,你消消气,我哪能听他们瞎说。那帮兔崽纸,我根本就没信。”
“真的?”
“我发系。”
“这还差不多!”
巫马心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俩人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小娘,”巫马心突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小念头,“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怎么今天就不认识我了呢?”
嘶……梅小娘一怔。
“啊!”梅掌柜大吼一声,随后声音又回落下来,“我后面还煮着汤呢,得赶紧去看看。”
噗……巫马心险些喷血。
“你少整那没用的。”梅小娘说道,“你看他那衣服,根本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还不赶紧审问他!”
“对呀。”梅掌柜再次提高了声调,“你到底系从哪儿奈的?重实招奈!”
这口条,巫马心听得欲哭无泪。他忍住笑,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得俩人目瞪口呆。
“你发系?”
“嗯,我发系!”巫马心故意学他。
梅掌柜盯着梅小娘,俩人眼中精光闪动:“这下发财了。”
巫马心听得一头雾水。
原来咱们家的那个水缸就是鬼俑城和神州的出口,这下这口破缸可值了钱了。
“赶紧走。”俩人拖着巫马心朝外便走。
“门,锁门。”梅掌柜停下来想要拿锁,梅小娘大怒道:“你个没用的东西,马上要发大财了,还锁这个破铺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