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气息，如今已经几乎犹如实质。

之前冻结虚空，就是如此。

其他紫府境修士要凝固虚空，都需要借助法宝，或是施展神通。

而楚言如今仅仅是凭借自身血气，就可以做到。

此时随着他收敛起气息，周围的空间，都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就在楚言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眸深处，突然闪过一道精芒。

身形一闪，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那宫殿中。

这个宫殿，自然就是之前那群妖魔邪修盘踞的所在。

说是宫殿，但事实上，却也是大如一个星球。

要不然的话，也无法承载那么多紫府境级别妖魔的力量。

而且这宫殿显然也是一处上古遗迹。

太清帝君可以寻找到神魔国度，借助六道轮回盘将其炼化。

凌妖太子能和他抗衡，寻找到一处上古遗迹，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宫殿，比起楚言刚刚抵达的时候，已经显得要破败了许多。

之前他一个猛冲，就将这宫殿毁掉了一小半。

剩下的那大半，也在之前的拼杀之中，受到波及。

放眼望去，处处都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刀削斧凿的痕迹，看上去显得极为荒凉，又叫人触目惊心。

不过楚言此时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残破的宫殿，而是就在刚刚他收敛气息的刹那，感觉到这宫殿之中，有生灵存在的血气波动。

“难道还有妖兽或是邪修躲在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楚言自然不会放过。

他的神识向前迫开。

但是却没有发现，这宫殿之中有什么异常。

可问题是，他之前的感觉，清晰无比。

楚言相信自己对于血气的判断。

沉吟片刻之后，他抬手一拍。

噼里啪啦！

数百里的建筑群，顿时坍塌。

目力所及，都被夷为平地。

没有灵气波动，没有阵法波动，没有血气波动。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在说，楚言之前的感觉错了。

但此时越是这样，楚言就越确定，自己之前的感觉不仅没有错，而且这里，必然有什么玄奇的存在。

“上古遗迹。”楚言轻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在这宫殿地下最深的地方，两道目光，正以不同的神色，看着面前一块云镜上所显示出来的画面。

云镜所显的，自然就是此刻站在宫殿前的楚言。

之前楚言以一敌百，几乎是以屠戮的方式，将那群妖魔邪修斩杀的场景，此刻站在云镜前的两人，自然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并且看完了全程。

那种震撼，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但是此时，这两人眼眸中展现出来的神色，却是完全不同。

其中一人，看着楚言的神色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说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恐惧，还是犹豫，还是迟疑，或是这些感情都有。

而这复杂的情绪，让这人身躯微微颤抖，脸色也是显得苍白，两手更是紧紧握起，就连指节捏得发白，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