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的夫人糜氏听到丈夫的话后,立即上前几步,对着李清说道:“李大人,你可莫要见怪啊。我家老爷啊,一直就是这么个脾气。
说话直来直去的,不会拐弯。
在以后的相处中,若我家老爷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李大人,请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啊。
若机会合适,李大人也可以告诉奴家,奴家定让他给李大人赔礼道歉。”
“我和李大人之间,正在说国家大事呢?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给我丢些人!回去!”魏正一脸责备之意,对着糜氏说道。
糜氏不甘示弱,对其说道:“若是以前,我才懒得管你呢。但现在,不行了,有些事,我必须要说上几句。你魏正可以为了百姓而不顾你自己的身体性命,但你不能不顾我和女儿们的啊。这些年,你可知道,我们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吗?在沙州府,你魏正赚足了大义,可我们这些家人呢?家国不能两全,凭什么牺牲的,是我们这些家人啊。”
听到糜氏的话,魏正那一脸正气,瞬间变成了痛惜之色。
“夫人,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咳...咳,魏大人、魏夫人,不要担心什么。你们要相信,大顺的天,依然是蓝的;这世间,充满着正气。只要我李清在的一天,便可保魏大人一天。”李清出言,给这两人,吃了一记‘定心丸’。
于是乎,魏正和糜氏,一脸感激的对着李清称谢道:“多谢李大人。”
至于另一位,敦煌县亭长刘胄,李清则无需这么‘兴师动众’的了。
刘胄孤身一人,没有太多的牵挂。顾及少了,做事自然能放得开。敦煌县县尉一职,便是为他准备的。
同时,王俊贤也和李清在包子铺中,遇到的那名青年文士——赵无忌相聊甚欢。
敦煌县主薄一职,也有了人选。
县令、县丞、主薄、县尉,一县的四大主要官员,已经集齐了。
有了他们,敦煌县的运转便可以步入正轨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敦煌县的发展,更加的蒸蒸日上了。
首先,这一个月中,凉州军并没有杀来。给敦煌县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安定的环境。
再就是,这一个月中,敦煌县来了大量的商人。敦煌县,可是和西域交易的‘第一城’啊,有北疆交易副使李清在此亲自坐镇,无论是从经验方面,还是手续方面,都站得住脚。
是而,财源定然是滚滚而来的。
有钱赚的地方,怎能缺少商人?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饥饿的狼一样,闻着肉味就来了。
商人们的到来,让李清等人颇为高兴。这对敦煌县来说,可是一个双向发展的机遇啊!
有商人来,便有钱赚,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粮食,衣服...生活必需品,必然会大量的涌入敦煌县城。
敦煌县城的发展,也定然会趁势而起的。
然而,有人喜则有人悲。
面对这些现象,敦煌县城中,那些侥幸生存下来的小世家,不愿意了。
敦煌县城的利益的这‘一张饼’,就这么大。来了大批的商人,便分走了很多。这分走的,可都是原来属于他们的钱啊!
于是乎,这一日,敦煌县城的小世家代表——牛可威,在众人的商量之下,前来拜见现任的敦煌县‘代县令’大人——王俊贤。
会见之所,自然是王俊贤暂时居住的府邸——贤才阁。
牛可威在门房的带领之下,直接进入了府中的会客厅等待。
不多时,王俊贤姗姗来迟。
现在的王俊贤,可比一个月前,成熟多了。白皙的皮肤,在敦煌县的风沙之下,也粗糙了许多;嘴巴之上,也多了那一层浓密的小胡须,让其英俊的脸庞上,多了一丝丝稳重的味道。他的衣服,虽然很整齐,但没有原来那么干净了。
看来,敦煌县这繁杂的公务,让王俊贤充实的,已经没有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外表了。
见到突然站起来的牛可威,王俊贤大体明白了他的来意。对其说道:“牛家主,别客气,有事坐下说!”
“大人在此,哪有小人坐的位置啊?”牛可威一脸奉承之色,对着王俊贤轻声地说道。
王俊贤听后,立即铁着脸,毫无表情的说道:“牛家主,在我的面前,别整这些没用的。我公务繁忙,若你没事的话,我可要‘送客’了。”
“这...”牛可威一时语塞,只能对着王俊贤说道:“大人,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救你们,怎么救?你们怎么了?”王俊贤听后,一脸诧异的问道。
牛可威这家伙,就是个天生的演员。
听到王俊贤的问话,双眼之中,立即含满了泪水。对着王俊贤呜咽道:“大人,你也是世家出身,应当知道我们世家的难处。这敦煌县,就这么多利益。我们几个世家,都不够分的。现在,又来了那么多的外来者。我们可怎么吃饭啊?我们不比那些平头百姓,我们的身后,还有家族的数十口子呢。一旦挣不到钱,对我们来说,就是灾难啊!”
“放屁!西域诸国军没来敦煌县之前,这敦煌县里,只知道三大世家,谁知道你们牛家、羊家的?那时候,你们过得,比现在还苦,也没见你们饿死。现在,看人家和西域通商挣钱了,你们跑我这来哭穷了?哭什么哭?觉得能干的话,你们也干就似了,我又没拦着你们。若觉得干不了,就给我趁早闭嘴!”王俊贤听后,对着牛可威没声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