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就像她说的,再留任何一分余地都是在害他,因为她十分确定她自己的内心,她和李非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李非也坦荡,苦笑着哀求说:
“那你以后你可不准笑我,更别让公司的人知道。公司只有然哥知道我在追你,我做什么他都支持,还说不准我伤害你,我看啊,我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李非带着三分调侃,剩七分倒是真的苦涩。
“然哥?”
夏青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和难过。
“对呀,他问我是不是接受你的一切?还说就算再不堪也要我用心的呵护,能做到他就支持我……”
李非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林亦然对他说的话都说了。
夏青伶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几次刻意疏远过后,这一个月他私底下的主动接触就少了很多,原来他是准备把自己托付给李非了。
不知道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像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心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可能,可在确认到的那一刻,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有失落。
对有的人也一样,你不敢靠近,伫立在风中着看了好久,直到转身的那一刻,看到那绝决的背影,想到一生就这么过去了,想到再无交集,风便是风、尘便是尘,还是会止不住的难过和心疼。
几多无奈纠缠,处处遗憾满怀,可叹这人生。
李非邀她一起吃饭,她意兴全无,报着歉跟李非打了招呼,一个人走上了南滨路。
南滨路稀稀落落的灯光,远不及对面半岛的辉煌。
每个分道的红绿灯口,都横七竖八的堵挤了好多车,有的打着转弯灯、有的应急灯在跳着,有人深踩油门、有人使劲压着刹车……
整条路几乎都堵死了,好多人被困着,无可奈何。
夏青伶失魂落魄,缓缓走进路灯下的阴暗里,不由自主的疯狂想念那个人。
他在干什么呢?
他好像已经从陆敏的阴霾当中走出来了,真替他感到高兴!
他那么好,温暖得就像三月里的阳光,我只是一个残缺的人,我配不上。
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孩,听说是陆敏的妹妹,看他的眼神的爱意藏也不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他们会在一起吧!那才算郎才女貌的一对,在一起该有多甜蜜呀,好羡慕她们、更要深深的祝福!
或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说不上心里忌妒,但还是有很多失落,心里空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一块,夏青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夏青伶住的地方是融侨半岛,从咖啡厅出来,她不自觉的就往上游这边走着。
林亦然住在下游的海棠晓月,突然想起他在那边,夏青伶驻足转身,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
那边的灯光好像更密集,染得天空一片桔黄,感觉像是温暖许多。不像自己要去的地方,稀稀落落的灯光死气沉沉,放着死白的冷色光,一片暗淡,没有颜色。
一阵寒风从江上吹来,刮的脸生生的疼。
夏青伶打了个寒颤,她穿着适合恒温写字楼里温度的冬衣,根本不足已抵抗这凛冽江风带来的寒意。
风也要分季节的,南滨路上浪漫多情的晚风,吹在这个时节就刻骨冰冷。
夏青伶裹了裹外套,却没有加快脚步,她依然缓缓的走着,像折磨自已一般顶着寒风,走在这凛冬的萧瑟里,徘徊在多情的南滨路。
渝中半岛的灯光依然炫丽,卖弄着这座城市的繁华,浑不觉对岸的南滨路上,遗落了好多的故事,困住了好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