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晃一枪冲出道观,四周尽是一片榆木林。
耳中犹能听到有一帮道士杂乱的喊杀声,可却只听声音、不见人追,只是在那道观门口装装样子罢了。
开玩笑,此人能一刀劈了宫崇老祖,又力抗观中的四象灵阵,且还能全身而退,如此实力,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敢追出来的?
别说这些小喽啰了,便是此前承受四象灵阵的三个高手加上那魔尸,也没谁敢冲出来,没了四象灵阵加持,他们知道自己在那高手面前恐怕一两招都走不过去,追出来特意送死吗?
也就装装样子,助助声威给老祖听罢了。
林书航手脚并用爬到了一株最高的树梢上,观察四周地形、道观的位置等等。
模拟器的任务是要让自己将这邪教连根拔起,而要解决宫崇和这偌大道观数百弟子,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去求助距离此间最近的刘备。
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刘备一向以仁义示人,到处收买人心,只要是得知有宫崇这样穷凶恶极的妖道在此祸害百姓,必然会点兵来讨伐。
只是这道观深处深山密林之中,自己得把位置给记清楚了,否则回来时可不好找。
此时立于树梢,只见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深山山坳之中,西北两边皆有高山阻隔,东南方向的榆林则是一眼看不到头。
林书航默测着距离,下树朝东南方向跑去,过去了约莫十四五里,方才看到一条大河,河对岸则是官道,只是看不到什么行人。
那河极宽,水下看起来又深,好在岸边就有渡船,可看林书航穿得破破烂烂,知他身上必然无钱,那船夫居然不肯载他。
还好背包一直背着,金子虽然没有,但里面倒是有不少他原本准备给囚犯们吃的压缩饼干。
此时拿出一包给那船夫,又问他要了个碗和水,当着他面发泡了一块儿,橡皮擦那么大小的一块饼干,发胀后居然生生泡出了一大碗,也是看得那船夫目瞪口呆,差点没跪到地上直喊‘仙人’。
这才答应载了,只是那饼干死活都不敢要,生怕是仙人用什么蝎子、蛆虫之类的东西变出来的。
林书航也不强求,问起船夫这是何处、附近有什么城镇之类,只听那船夫说道。
“尊客竟然不知?”那船夫一边摇橹一边说道:“此乃荆州,对岸的官道往东南走约莫四五里,便是新野,镇守者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刘皇叔。”
林书航暗暗点头,新野隔得如此近,这与自己在地牢里了解到的信息差不多,那道观的位置也就可以大概确定了,跑不了它。
只是……
“这大白天的,官道上为何如此少人?莫非是有什么妖人为祸?”
宫崇那地牢里每天都要死几十人,可想而知他得抓多少,只怕这官道上人烟稀少也与宫崇有关。
林书航故意询问,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与想象的截然不同。
“妖人?什么妖人?没听说过。”那船夫说道:“尊客有所不知,刘皇叔到此镇守后,一向与民无犯,且麾下令行禁止,新野的治安之好,前所未有!附近有不少行脚商原本都喜欢来这边做点小买卖,这边既安全、税也少,那时候当真是何等热闹!哪来的什么妖人啊。”
林书航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已恍然。
自己是在现代信息社会里呆久了,下意识的便会觉得这么多人被宫崇抓走失踪,这种事儿肯定不可能瞒得住。
但这是三国,乱世也……
一来通讯落后、消息闭塞,二来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流民,饿殍遍地、流血漂橹,别说几百千余人,便是宫崇抓了几千人,若无人特意去调查,只怕也根本无法察觉。
否则刘备就在不远处的新野,这位刘皇叔天天想着的可都是如何收买人心,真要知道有宫崇这种妖道就存在于他境内,怎会放任不管?
正自沉吟,却见那船夫说着说着,居然忍不住唱了起来:“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您听听这童谣,就可想象前些日子的盛景!便是昨天,这官道上的人都还川流不息呢!”
“……”林书航问这戏精:“那如此说来,新野官道上该当人多才对,今天无人是为何?”
“要打仗喽!”那船夫叹气道:“今天早晨才刚听到的消息,说是北边的曹丞相,派了几万人马走水路攻樊城,如今樊城已失,新野与荆州联系被切断,成了一处孤地,众人皆言曹丞相下一步便要夺新野,战事只怕数日间便起,因此行脚商们不敢再在官道上往来,尽皆避祸去了。”
林书航闻言一怔。
曹仁?樊城?新野之战?
等等……这时间似乎不对啊。
不管按演义还是正史,徐庶都是加入刘备至少半年之后,曹仁才入驻樊城、并进军新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