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沉吟片刻道:“这无非是权衡利弊的问题。结果只有两个,一是找不到源头,离魂的人无法醒来,霍格沃茨可能就此关闭;二是找到并且解决了源头,万事大吉。”
“需要权衡的,无非是还能再投入几个人的代价去试着解决这件事,搏一个可能性。”
“这就是您的想法吗,先生?”布莱恩的目光在月色中显得更加幽深,“以全校学生作为诱饵,等待更多的受害者出现,从更多的例子中找到其中的联系?密室也是,您肯定思考过之后会有更多学生被石化,甚至可能有人被杀死,但您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啊,布莱恩,不要总是想得这么赤裸裸。”邓布利多感叹道,“你可以加入一些感情的因素,而不只是站在利益角度去想。”
“我只是想救那些孩子们,仅此而已,这让我选择了这条有更大可能性的路。不得不说,在很大程度上,我的自信心驱使我做出了这个选择。当然,也不排除我是过于自信了……”
“这样确实会变得好听一些,”布莱恩道,“变得更容易被其他人接受。”
“但我认为您的做法是对的,因为源头是必须要解决的,不管是离魂还是密室。用可能的少数人换得接下来的和平,总比让它在将来继续肆意妄为、造成更严重后果的好。只顾眼前还是放眼将来,这很好选择。”
“布莱恩,不得不说,你很擅长站在理性角度去衡量问题。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在做任何一件事时,考虑好利弊,这能让你少犯不少错误。”邓布利多赞叹道。
“但是啊,感情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它总会左右你的抉择,却让你甘之如饴。”邓布利多感怀地道,“当然,它有时也会冲昏你的头脑,让你做出悔之不及的事情。”
“感性和理性,总是矛盾着,却又互相补充。”邓布利多笑得慈祥,“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慎重地做出选择。”
布莱恩点了点头道:“您有这样的决心和意志,却不能保证其他人能理解和接受您的做法……您要加快速度了呢,教授。”
“是啊,我得加快速度了。”邓布利多感叹道,“科林和弗雷德,他们的经历并没有什么交叉点,大概只有喜欢在城堡里四处探索这个共同点了。”
“你会害怕吗,布莱恩?”
布莱恩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说不好。”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我想你该回去了,布莱恩。”邓布利多笑道。
“是啊,那么,再见,教授。”布莱恩轻轻地道。
他独自回到了休息室,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壁炉中的火焰在噼啪地燃烧着。
布莱恩找了个扶手椅坐下来,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们确实有共同点,但可能吗?”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奥弗从一旁的扶手椅中游了出来,咝咝地对他吐舌头,银色的鳞片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晚上好,主人。小黄毛又把我落在这里了。”
“今晚我差点被他身边那个大块头一屁股坐死,但是我没咬他。”奥弗扬起蛇头,嘶嘶地说话。
“做得好。”布莱恩笑了笑,伸手点了下它的脑袋。奥弗懒洋洋地晃动了下尾巴,游到了桌子上。
布莱恩没有理会它,取出汤姆的日记本,在上面写道:
“汤姆,最近霍格沃茨发生了古怪的事情,有两个人的灵魂不见了。这恐怕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了。”
“灵魂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呢?”汤姆回应道,“难道城堡里藏了一只摄魂怪?邓布利多终于老糊涂了吗?”
“并不是,他们的灵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邓布利多找不到。”布莱恩写道,“其中还有一个韦斯莱家的,是纯血统。”
“不,他们是纯血的叛徒,你用不着多想。说不定是哪个人在跟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汤姆道,“我们只需要继续做我们的事就好了。”
“汤姆,为什么你对这件事这么热衷呢?”
“因为这是你的意志,我们志同道合,布莱恩。”
布莱恩微微翘起嘴角,合上了日记本。
奥弗支棱着脑袋,红色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