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符合我的心意,我还要感动得哭出来……”
这个关子卖的有点大,吴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曹老板究竟为他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非但如此,吴良的心情还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毕竟曹老板对他的了解还很有限,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因此就算真正用心准备了惊喜,也未必便能够送到他的心坎里。
但愿不要惊喜不成,反倒变成惊吓吧。
如此想着,吴良已经开始提前给自己做起了心理建设,若是这惊喜实在难以惊喜到他,到时候也必须得表现出惊喜的模样,千万不能因此伤了操老板的心才是,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如此想着,吴良反倒没有了负担,稍微洗漱了一下便跟着曹纯一道向曹老板府邸行去。
一路上还留有许多战争留下的痕迹,一部分曹军正在城内奔走,昨夜没有下去部分街道却是一片湿漉漉的景象,那是曹军洗地留下的痕迹。
至于那些尸首,则已经不知去向。
曹老板是个体面人,他会屠城,也知道如何洗地,更清楚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尸首,城外那道升上青天的滚滚黑眼应该就是他的杰作。
……
不多时,吴良已经到了曹老板的府邸。
曹纯径直将吴良带去了曹老板的卧房,卧房内除了曹老板之外还有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张绣的婶婶邹氏。
吴良走进卧房的时候,曹老板正端坐在案几前闭目养神,而邹氏则立于他的身后,一双玉手正按压在曹老板的脑袋两侧轻轻揉捏,吴良也不知道邹氏按压的究竟是什么穴位,只听到曹老板鼻腔中是不是发出一声舒坦的轻吟。
“咳咳……明公。”
吴良故意清了下嗓子,随即也不多看邹氏,只是低垂着眼眸施礼。
其实他已经暗中观察过了邹氏,此女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非但容貌与姿态都万里挑一,举手投足之间亦是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与知性。
可能是光线的缘故,现在的她比昨夜在客堂上相见时更显明丽,而昨夜的战乱显然也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有才,你来了。”
曹老板闻声猛的睁开眼睛,又侧头对身后的邹氏微微颔首,示意她暂时退到了一边,这才一脸笑意看向吴良道,“昨夜的事我已全部知晓,这次又多亏了你在紧要时刻力挽狂澜,我就知道将你带在身边是对的,若是没有你在,这次非但我军损失不可估量,便是我的身家性命亦不好说啊!”
“明公谬赞。”
吴良颇为谦虚的道,“若是没有郭祭酒提前预警,我又怎能提早做好准备;若是没有子和叔、子脩兄与安民兄舍命维护明公,拖延住了叛贼,我又怎有发挥的余地……不过这次的确十分惊险,请恕末将斗胆直言,这一切起源皆是明公,明公便是我军的魂,若明公倒下我军的魂便也没了,因此末将恳请明公今后务必早睡早起,切莫过度操劳透支精力,将身子养好才是重中之重!”
“哈哈哈,你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中听,我也永远都听得进去。”
曹老板哈哈大笑起来,一双不大的眼睛之中浮现出一丝颇为明显的溺爱,似乎吴良就是他的自私一般。
“末将这番话乃是肺腑之言,请明公务必听进心里。”
吴良施礼正色说道。
“好好好,我全部听进了心里,今后我非但早睡早起好生休养,还要将天下名医搜罗来为我调养,如此还不算讲你的话听近心里了么?”
曹老板笑呵呵的道。
“!”
听到这话,吴良心中却是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将天下名医搜罗来……这话是不是预示着华佗的劫数要来了,毕竟史书中记载与曹老板有关的名医,好像只有华佗。
“这次你扶大厦之将倾,又立下了不世之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曹老板接着又道,“咱们是自家人,不必与我客气,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皆可以给你,决不食言。”
曹纯不是说曹老板已经准备了巨大的惊喜么?
为何此刻却又问我?
这是在故意吊我胃口?
吴良心中腹诽,嘴上却道:“末将已尽得明公垂青,如今不愁吃不愁喝,如何敢再期盼其他的奖赏。”
“赏罚分明乃是我立军之本,你拥有的那些皆是你应得的,怎可与这次的封赏相提并论?”
曹老板笑道。
“既然如此,末将就不客气了。”
吴良当即苦着脸说道,“末将请求明公撤去末将的军职,遣末将回到庸丘去做那个安静的庸丘候,明公很早便是知道的,末将最不愿触碰的便是战事,明公有所不知,此次随明公出征,末将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夜里时常发噩梦惊醒,长此以往,末将只怕等不到明公睥睨天下便率先承受不住了。”
“此事以后再说,不过你既然提了,这次回去我便允许你歇息半年,如何?”
曹老板大方的摆摆手。
“才半年?”
吴良不甘心的道。
曹老板却直接跳过了这一话题,接着又道:“不过这并不算奖赏,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大胆的提出来,大胆一些。”
“这……”
吴良总觉得曹老板这个“大胆”意有所指,可是又不明白曹老板究竟指的是什么?
要不……请求曹老板退了自己与曹旎的婚事?
不行!
这事绝对不能提!
曹老板已经当众宣布这门婚事,并且还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到过,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便是在狠狠的抽曹老板的耳光,与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相差不大。
而且吴良心里清楚,曹老板的“大胆”所指的绝对不是这事,自己自由发挥也要有个底线,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你不敢提,我可就替你做决定了。”
见吴良支支吾吾的样子,曹老板也终于不再与他打马虎眼,忽然板起脸来正色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封赏一旦说出来,你便是心中不情愿也必须受下,不能与我讨价还价,更没有拒绝的余地,知道了么?”
“……”
这话越发令吴良心中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