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郎涨红了脸,愤愤不平地点了点头:“爹,金花这门亲事,结错了。那戴家人不过就是家产丰厚些,戴三郎这人,是真不行啊!”
刘氏送走了女儿女婿,刚一回屋,就听见个话尾,不由得有些生气:
“大郎,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夫呢?那戴三郎虽然为人高傲了些,却也不至于让你说出这种话来吧!”
夏有财说道:“这事儿不怪大郎,你是没听见那戴三郎说了啥。”
刘氏不屑地笑了:“今儿个咱们金花回门儿,金花女婿就是再缺心眼儿,也不能说啥不中听的呀!”
夏大郎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娘,那戴三郎说,让咱们给帮帮忙,把梨花说给他做妾。”
“啥?”
刘氏不敢置信,听了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唉呀妈呀,我这耳朵好像出毛病了。大郎,你刚刚说啥来着?”
夏大郎一字一顿,咬字无比清晰地说道:
“戴三郎,他今儿个借着酒意遮脸,跟我说,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色。
金花是个贤惠的,他很满意,他们老戴家都很满意。
不像咱们家四房的梨花,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一丁点都没有女子的贤德。”
刘氏说道:“这不是挺懂事的吗?”
夏大郎嗤笑一声:
“我刚开始也觉得他是要夸赞金花。只是平白无故把梨花扯进来做什么?便没有搭腔。
万万没想到,他接下来就舔着脸说,梨花虽然没有女子的贤德,不适合做正妻,却可以做个小妾。
让咱们家出面,把梨花说给他做妾!
若是做得到,他便感念岳父岳母和大舅哥的情谊;
若是做不到,那便是金花不贤惠!”
“什么?他当真这样说的?这个畜生!金花才嫁给他几天哪,他怎么就惦记上纳妾了?惦记的还是自己的小姨子!
看来戴家人当初对咱家撒谎了!
其实是梨花没看上他们家,不是他们没看上梨花!”
刘氏受到的冲击有点大,忍不住有些语无伦次,絮絮叨叨了一阵子。
夏大郎说道:“别的倒也不怕,我就怕这戴三郎是个拎不清的,回头万一对金花不好咋办?”
“那也不能把梨花说给他做妾啊!
你瞅瞅梨花长得那副妖妖娆娆的模样!那脸,那身段,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到时候得了宠,再霸着男人不放,让金花的脸面往哪搁?”
夏大郎忍不住扶额,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梨花和这戴三郎是相看过的。
当正头娘子,梨花都没看上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给他做妾?”
刘氏松了一口气。
她是关心则乱,遇到跟金花有关的事儿,就容易慌手慌脚。
这会儿听了夏大郎的话,反应过来了,心里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这么说,金花挑来拣去这么久,最后竟然捡了个梨花不要的?”
她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