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禁城中,每年有三个最重大的节日。一个是正月初一,一个是万寿节即皇帝的生日,另一个便是冬至。
在冬至这一天,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太阳角度最低,阳光照进太和殿最深,可以反射到大殿正中的匾额上。冬至日白昼时间最短,黑夜最长,之后日照渐长黑夜渐短,古人将冬至以后昼夜长短和气候条件变化等自然现象,看作是阴阳二气互相转化的结果,并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人类和万物的福祉,遂把冬至这天定为一年中节气的开始,并在这一天祭祀向上天祈福。
冬至祭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祀之一,每年冬至这一天,太和殿会举行大朝会,百官进贺:“律应黄钟,日当长至。”皇帝传制:“履长之庆。”
冬至圜丘祭天是极为古老的传统。大玄入关当年,圣祖在冬至祭天之前,确定冬至祭天为大玄皇帝每年亲行的诸祭礼的首要大礼,之后冬至祭天的祀礼逐步发展健全,继续沿袭中原皇帝实行了两千多年的礼制。
故此今日宫里头虽然忙碌,但也不至于太过于紧张,皇帝带领百官前往天坛祭天,其余宫中的人,各司其职,南府的差事儿也要预备妥当,明日就又是赐宴听戏的时候,小叶子当差回来,到了阿哥所里头。
小刘子和小魏子正在安排着宫人们布置节庆的装饰,还有洒扫等事,小魏子正拿着一本册子和小刘子说什么,见到小叶子进来,忙打招呼,“哥哥从西苑刚回来吗?”
“是,定下了明个要赐宴听的戏,你这手上的是什么?”
小魏子忙解释道,“章嬷嬷交代了下来,让我们把历年赏赐下来的东西,和赏赐出去的东西,都再理一理,根据这册子上的账单核对一遍,有些好东西就预备着另外放起来,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就都收起来锁着,到处实在是占地方的很。”
小叶子奇道,“咦,咱们这位嬷嬷,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她素日里头是最看重这些东西了,怎么还叫你们去核对吗?”
小魏子看了看左右,没有看到章嬷嬷,大概猜到这位章嬷嬷是躲在屋里头打盹,于是凑在小叶子的耳边窃笑道,“嬷嬷聪明的很,银钱上的账本可不交给我们呢,她把这银钱管的牢牢的!”
小叶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偏生就是她这样的小家子气,把几块月钱看的是比什么还要要紧,紧紧地攥在手里头,谁还能看得上她管着的那个!”
小刘子笑嘻嘻的说道,“哥哥在外头有差事儿办着,来来去去频繁的很,主子们打赏一些就足够用了,自然是看不上章嬷嬷的这个银子,不比我们这些人,一点油水也没有,只能是巴望着那几块月钱用了——什么时候哥哥心疼咱们两个,也帮着弟弟们赚些银子才好!”
虽然小魏子和小刘子素日里头和小叶子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交集,但小叶子的行状两人是看得出来的,素来不缺银子,所以两个人才会说了这么几句话。
“赚钱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日后跟着主子,好处是一定少不了的,”小叶子摆摆手,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到底是还年轻,被人这么一捧,就眉开眼笑起来了,“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快帮着章嬷嬷把这个事儿办好,明个淑芳斋演戏,还有的忙,只怕是你们两个也要跟着去帮衬的。”
“哥哥忘了,我们还要伺候十二爷呢。”
“是了,是了,”小叶子以手加额,“我倒是忘了这个,你们忙你们的罢,我去找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