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吸入了肺腑内,秋宁疲惫的身躯像注入了一股清流,她贪焚的吸上了几口,举起双手迈着小步活动了一会。奔丧的习俗较多,宁母扶着发晕的脑袋强撑的站了起来,太阳还在云层躲藏。门前背着锄头踏过的脚步声也特别的清晰,宁母打开了大门,她换上了一双胶拖鞋。叔伯及风水师也赶了过来,一切后事所需的物件均临时的采买、出嫔了日子及吹鼓手的费用等等都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商讨中。秋宁猜测着宁母突然间对她的善意,心里已是了然。宁母打断了叔伯们的谈话走到了窗台旁边神情的热切的将秋宁拉到了堂屋内,她跟着相熟的叔伯打着招呼后,站在了一旁静默着。整个讨论从开始到结束也已日三竿,来家里的乡邻也多了些,她除了不停的招呼着来者外、也束手束脚的。照旧习惯繁锁的准备了一日后,兄嫂两人才缓慢的走下了楼梯,嫂子看了看秋宁、又望了望婆婆,微微一笑的跟着乡里打着招呼,并以主人翁的口吻向前来帮手的乡里乡亲介绍着自己的好姑子,人美心善还孝顺,丧葬也要按习俗大操大办也不能输了谁不,说完她又庸赖邻里奔告。
闹闹哄哄的置办了几天酒席、吹鼓手也通宵达旦的工作、一位上家祭老先生连夜哭述着宁父的生平,出嫔的日子凌远飞速的赶回,各种人情礼尽后,披麻带孝的随着出嫔的人队送着死者入土为安。送葬的行人均已四散开去,秋宁拉上了凌远的手,身体软软的瘫在凌远的怀里。凌远慌忙的抱起秋宁在黄沙的土壤上艰难的快走,开着拖拉机的农夫摇呼着接上了凌远夫妻送医院,他看着这个面黄疲乏无力的妻子,心里的焦虑一阵更胜一阵。
葡萄糖一滴一滴的流进了秋宁的身体,疲劳过渡的她的沉沉的趟在那张窄窄的病床上。她昏天暗地的睡了两天、医院聚人也容易吸纳着各种的流言。女儿、女婿包办了父亲的后事,各种赞誉都铺天盖地的满天飞着,仅仅几天的时间凌远成了乡里乡外热议的主角,家有女儿者均以宁儿为教育的模范。秋宁还在迷迷糊糊的状况中,她不知道舆论已将她推向了高位,她没有意识到这种舆论的力量、尤其是在农村有着这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氛围内,不知一言何以兴邦、一言何以丧邦?但是这一言足以切断了这个可怜女孩的性命,她一直处于所谓家人、所谓流着相同血脉的人的算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