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自松原镇的这笔订单,其背后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会计在头脑冷静下来后,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厂长,自从咱们增加了大量销售人员后,销路延伸到了很多区县,难免会触碰到其他氮肥厂的利益。你说会不会是其他化肥厂故意给咱们厂子下绊子?”
陈明晓点头赞同。
“非常有可能。咱们氮肥厂目前主打的口碑分别为产品质量、产品平价与及时交货,无论是在价格上还是服务上都比其他厂子要强上很多。按照趋势来看,会逐渐打压他们的销售空间,难保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孙建设蹙着眉头开口道。
“厂长,即便是有人故意犯坏,现在人家已经付了订金,咱们氮肥厂也应该履约才行。如果不给他们发货,这要是传扬出去咱们氮肥厂的名声和形象同样会受到损失。松原镇万一真的需要氮肥,那我们不给送也会错失一次赚钱的机会。您打算怎么应对他们的订单呢?”
陈明晓轻松笑道。“现在的局面,我们送货有大概率会跑空,耽误油费、人工费用、延误其他客户订单交付期,造成我们亏损与企业形象受损。如果我们拿了订金不交付,正如张会计所说的一样,势必会被抹黑,那张订金条就是明证。可以说是让咱们氮肥厂骑虎难下啊!”
张会计愁得脑袋都大了,心中对于自己的冒失懊悔不跌。
早知道就叫厂长回来拍板了,哪里会想到一笔订单里面还藏了这么多幺蛾子。
“厂长,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嘛,你快想个主意吧!”
事情已经变得相当麻烦,张会计当真不知道陈明晓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殊不知陈明晓在短短的时间里,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自然会泰然自若,谈笑风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松原镇采购20吨氮肥是真是假,我陈明晓都接下了......”
松原镇。
在农家土炕上两人盘腿而坐推杯换盏,灶坑中炭火冉冉,屋内暖如煦阳。
“梁哥,你说陈明晓能识破你的阴谋不?”
梁栋轻呸了一声道。
“我这叫计谋,到你兔崽子嘴里变成阴谋了?你还堂堂一个老板呢,会不会说人话?”
汉子用手佯装扇着嘴巴。
“看我这嘴,总是说错话,该打该打啊!20吨氮肥的生意,换做是哪家厂子都得动心,更别说是一个私营厂了。我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全厂上下全都撅腚加班加点儿地干活儿呢,没准陈明晓都得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
梁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陈明晓,通过收破烂意外地成了暴发户把氮肥厂收购,但骨子里依旧又穷又贱,好好的厂子不做,反倒又去鼓捣破烂了。咱们一下子给他下了20吨的大单,他恐怕做梦都会笑醒,哪里还有脑子去判断其他的?你看着吧,看我这一次怎么把他搞得声名狼藉!”
汉子连连敬酒。“得嘞!等陈明晓的业务一完蛋,我厂子造的农肥可就不愁被他抢夺市场了,这一杯小弟敬你!”
“......”
在两人把盏言欢之际,房门被敲响后推开探进来一个脑袋。
“邓厂长,梁老板,氮肥厂的货车来了!”
梁栋和邓厂长两人皆有点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味儿来。
“啥?哪儿的货车?”
“是黎县氮肥厂送氮肥的货车进咱们镇子了,现在正等收款交接呢。”
梁栋一骨碌身从炕上下地把鞋趿拉上,满脸不可思议。
“开什么玩笑?这踏马才一天的功夫货就送来了?开玩笑呢吧!走走走,出去看看!老邓把农户们都喊来!再把准备好的化肥带上,别漏了马脚!”
邓厂长连忙下地从柜子里拖出一袋儿标有“黎县氮肥”的化肥,随后扛在身上紧跟着梁栋出了屋子。
走到街口,正有一辆满载氮肥的卡车停在较为宽阔的路面上,司机和副驾驶两人站在车边等着来人交接。
梁栋走上前去望着仅来了一辆卡车,更是疑窦丛生。
“你们其他的车辆呢?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