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未等他说完,老脸又被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令他瞬间头昏眼花。
“行了,杏儿。”一阵清雅的男声传来,楚景茂抬眼,只见北宫千秋身着一袭尊贵典雅的墨色衣袍出现。
他又是吓得浑身一哆嗦,道:“齐、齐王爷饶命,我没有得罪她啊!”
北宫千秋似笑似讥的神色睥睨着楚景茂,并未理会他的话,朝楚姣杏道:“把手打疼了怎么办?”
闻言,楚姣杏蓦地委屈地嘟起了嘴,把手伸到了北宫千秋的眼前,道:“是啊,可疼可疼了呢……呜呜……”
楚景茂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在北宫千秋面前发作,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北宫千秋温柔地揉着楚姣杏的手,道:“走吧,回去洗洗手,上个药。”
“嗯!”楚姣杏笑容甜甜的,路过狼狈的楚景茂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挽着北宫千秋的手离去了。
楚景茂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拳,真是反了天了!现在竟连他的几个女儿都踩到了他的头上去!他拖着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腿,终于挪到了门槛,朝里头的人大喊:“来人!来人!”
这时,他才发现了一直躲在门缝当中的两个胆小的家丁,见北宫千秋离去,才敢跑出门,将自家的老爷搀扶了回去。
山林,枯黄的竹叶片片落下,人走动时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枝繁叶茂的绿色竹叶在竹子上生长着,透着缝隙,阳光一道道地撒了下来,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清爽安宁的气息。
楚姣梨跪在墓碑前,抬手抚摸着碑文。
当时夏氏尸骨未寒,被丢弃在乱葬岗之中,是娘家的亲戚哭着将尸体背出,好好安葬,才有了她安息之后的栖身之所,自她当了郡主之后,坟地也重新布置修建,每日都差人带着新鲜的贡品祭拜。
她望着墓碑出神,好似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一般,良久,她轻轻地道:“娘,梨儿真没用,你都去了这么多年,那楚景茂却还敢泼你的脏水,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遇上他呢?”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娘,早晚有一日,梨儿定会将他再杀一回,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不必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楚姣梨转头一瞧,便见到了北宫腾霄的身影,略有诧异:“殿下?”
北宫腾霄俯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道:“梨儿,本宫已经安排妥当,他不敢再开口辱骂你们母女一个字。”
闻言,楚姣梨微愣,眼眶似有泪水打转,星星点点,她抿了抿唇瓣,轻轻应了一声,道:“嗯。”
北宫腾霄走到她的身旁,望着墓碑,便跪了下来,楚姣梨双眸难以置信地睁大,他,高高在上是太子殿下,竟会对她母亲下跪?
“娘,我是北宫腾霄,梨儿的丈夫。”他以“我”自称,唤她为“娘”,楚姣梨震撼不已,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梨儿现在过得很好,已经摆脱了楚府的囚笼,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她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我知道,梨儿曾经的生活不如意,鲜少遇到珍稀她的人,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我会把她视作自己的生命一般珍爱。”北宫腾霄一字一句说得那样真切,严肃的神态之中满是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