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侍郎府出来,两人直奔亓府。
亓筠霜原以为亓正丰已经不管她这个女儿了,但到底血浓于水,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
——亓府。
凉亭内,亓正丰正与一俊美男子谈着什么。
身边长随小跑进来,说是小姐回来了。那男子闻言垂下眼眸,站起身来:“太傅既有要事,不若改日再聊。”
亓正丰叹了口气:“让小侯爷见笑了。”
七月的中午热的人躁动,亓筠霜一边走一边把手中的折扇扇得呼啦作响,接着,她就看见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
那人身量颇高,凤眼薄唇,又生得白,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两人擦肩而过,亓筠霜进了前厅。
男子看着亓筠霜的背影,凤眼微眯,太傅说她性格软弱,知礼本分,可他看着方才这姑娘摇得毫无文雅可言的扇子,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待擦肩而过,亓筠霜才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方才那人身上的气息实在是不像个简单人物,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而危险的气息。
“那是晏家小侯爷,晏予怀。”亓正丰见亓筠霜盯着对方的背影出神,主动开口。
晏予怀?那个风华绝代惊才艳艳的晏予怀?那个众多京城贵女钦慕不已的晏予怀?
亓正丰长相儒雅俊美,端坐在主位,微垂眉眼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他冷笑:“林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父亲!”亓筠霜二话不说,“哐当”一声跪了下来,“女儿不孝!”
“林夫人不必如此!”亓正丰冷哼一声,“林夫人如今已是别家妇,自是该与娘家划清界限。”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亓筠霜抬头直视亓正丰,言语掷地有声,“请父亲给女儿一次改过的机会。”
“改过?”亓正丰端起茶碗撇着浮沫,“你要如何改过?”
“女儿,要与林锡光和离!”
亓正丰手上一顿,放下茶碗看向亓筠霜:“和离?你舍得?”
的确,她当年为了林锡光跟亓正丰闹的很不愉快,几次三番把亓正丰气得请太医,现在要说和离,的确让人怀疑。
亓筠霜眼中闪起了泪光:“女儿愿一生常伴父亲膝下,服侍左右。”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想和离就和离,想任性就任性!”一个眉眼精明的女人摇着小团扇从门后走出来。
来人是舒姨娘,她母亲死的早,舒姨娘掌管中馈,就常常掂不清身份。
她当年没少受舒姨娘揶揄。
亓筠霜冷冷瞟了女人一眼:“我与父亲讲话,焉有你插嘴的份?”
舒姨娘听了这话一脸委屈,抱着亓正丰的胳膊撒娇,“老爷,您看大小姐!妾身怎么来说也是大小姐的长辈,她怎么能……”
“我记得父亲从未将你扶正,一个能随意发买的妾侍,也敢自称是本姑娘的长辈?”
“你……“
“行了!”舒姨娘刚要开口,亓正丰把桌子一拍,“都闭嘴!”
舒姨娘一看亓正丰摆明了想着护着亓筠霜,气得扭头就走了。
亓正丰看了一眼亓筠霜:“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