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亓筠霜早早起身梳妆准备参加长公主办的宴会,结果满心欢喜地出门,就遇到了访友回来的林锡光。
“你……你是亓筠霜?”林锡光不敢相信,亓筠霜何时这般好看了?
眼前的女子穿一身薄衫,石榴红裙,挽着朝云近香髻,簪一支鲜艳的牡丹花,淡扫蛾眉,朱唇轻点,一派雍容贵女风范。
真晦气!
亓筠霜看见林锡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冷一笑,转身就上了马车,对于林锡光的疑问理都没理。
来到羲和长公主的府邸前,亓筠霜才刚进门,羲和长公主就迎了上来,亲切地唤着她的小名:“七七,你今日的打扮,倒是与以往格外不同。”
亓筠霜含笑点头,嘴甜道:“长公主喜欢,七七以后就多穿!”
羲和长公主和她的母亲关系很好,对她爱屋及乌,她也看出林锡光不是好东西,也曾劝过她,她却因此和长公主生分了,实在不该。
入座,宴会开始,她正和长公主相谈甚欢,被一娇俏女声打断。
“长公主殿下。”亓筠霜正觉得这女子眼熟,就见那黄衫女子走上场,“民女傅莹,愿献上一舞,为殿下助兴!”
傅莹?
亓筠霜皱眉,傅莹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也喜欢林锡光,却知道被她捷足先登。傅莹怀恨在心,总爱在公开场合跟她别苗头。
正说着,傅莹已经在场中翩翩起舞,杨柳细腰,身段窈窕,傅莹一上场就博得满堂彩。
一舞毕,傅莹娇喘微微,谢了礼。
长公主刚说要赏,就听傅莹笑道:“林侍郎夫人不若也上场一舞,叫咱们姐妹开开眼?”
亓筠霜抬头看向傅莹,傅莹见她看过来,更是得意:“林夫人,你不上来,是不会么?没事,你随便一舞,跳的不好咱们也不会取笑你!”
傅莹说完,忽然又假惺惺捂住嘴巴:“哎呀,是我忘了,这琴棋书画林夫人打小便学不好,你看我这脑子,林夫人莫怪。”
长公主看傅莹咄咄逼人,十分不满,刚要开口就被亓筠霜轻轻一扯。
“瞧傅妹妹说的,姐姐是那小气的人么?”亓筠霜缓缓站起,冲着傅莹笑了笑,接着问道,“长公主,不知可否借场中侍卫宝剑一用?”
傅莹嗤笑:“剑那么重,你提的动么?别上了场又出丑,才是真的贻笑大方!”
亓筠霜慢慢走到傅莹身边,“琴棋书画我并非学不会,只当年看你学的心急,我若是太过张扬,怕你心里头不舒服,落差太大,更学不下去。你还真当自个儿学的快?”
“你……”傅莹冷哼一声,“亓筠霜,牛皮吹得好没用,你得有那个能耐吹不破!”
傅莹说完,气哼哼地下去了,站在场边,就等着看亓筠霜出丑。
侍卫们用的剑少说六七斤的剑,亓筠霜接过手来,反手就挽了个剑花。
场下一片叫好,傅莹的面色却有点不好起来。
难不成亓筠霜这个女人还真能舞剑?
傅莹心中怀疑,又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亓筠霜这个女人,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两个人同在一个师傅处学习,亓筠霜向来脑子笨,什么都学不会,从来不敢在人前展露。
这也是两人同样貌美,自己能在这京城立稳脚跟受人吹捧亓筠霜却始终默默无闻的原因。
亓筠霜能舞剑?傅莹死都不信。
亓筠霜选的是公孙大娘的《剑器浑脱》,巨剑挥动时,带起片片飞花,剑气浩荡气势凛然,有千军万马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