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朝廷的封号,关子阳属于是师出无名,所以,由谢安带着关子阳入宫面圣,给他讨个名号才行。
褚蒜子正在御花园之中赏花,听闻自己小舅舅谢安求见,即命太监带他来御花园相见。
关子阳跟着谢安在宫中弯弯绕绕,这显阳宫在苏峻之乱中毁于一旦,重建之后,显得破败了许多,不过还是有够大的。
人还未到,便听见花园之中,有人盈盈颂诗:“花下美人羞,羞花对美人,何处花最盛,花开显阳宫。”
“这是石琨的声音。”关子阳暗自疑惑。
果然,绕过一大片茶花林,就见到了褚蒜子与一金发高大男子,正在亭边赏花,不是石琨又是谁。
“石琨这个黄门侍郎,果真是监守自盗,太后这个二八寡妇,恐怕也是半推半就……”关子阳心道。
“这352年不到两月就快过了,这石琨怎么还未出事,难道他的历史也被我改了?按说自己没影响到他才对啊!”
褚蒜子见谢安与关子阳到了,笑意盈盈:“小舅舅你瞧,昨日还含苞待放的茶花,今日便盛开了大半,可是为我北伐儿郎助威?”
褚蒜子看谢安的眼神,分外炽热,话语中全然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仪,声音柔弱,竟似多几分娇羞。
褚蒜子心头震动:“名动天下的谢安石,今日细看之下,竟比石郎还要俊美英朗几分!”
谢安此行是为关子阳请伐萧敬文一事而来,自然无心与褚蒜子赏花,而且褚蒜子与石琨一事,建康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对她清誉有损。
“太后,君臣有别,这小舅舅称呼,自从你成为皇后以后,便不可再提,而今你贵为摄政太后,更是要注意仪表言行。”谢安一边说,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看向石琨。
褚蒜子垂帘听政多年,自然是玲珑剔透,谢安地话分量还是很重地,就算是他掌权朝廷,也不敢轻视谢安。
“安石公说得对,哀家谨遵教诲,不知今日安石公携关都督求见,所为何事?”
谢安也不怕得罪石琨,开口就道:“此事机密,还请太后屏退闲杂人等。”
褚蒜子虽然与石琨有几分情谊,不过朝堂大事她一向分得很清,淡淡道:“石侍郎先下去吧。”
石琨低着头,灰溜溜地告退,眼中露出几分狠戾。
谢安将关子阳请求出兵梓潼郡一事汇报了太后,太后听闻他自带兵马,自备粮草,心中感动。
“关都督主动为朝廷分忧,哀家甚是感动,如今北伐大军已经严阵以待,桓温都无心顾及蜀地,哀家也确实苦恼萧敬文叛乱良久。”
太后赐给关子阳一道懿旨,益州刺史周抚全力协助关子阳,平定萧敬文。
“如果关都督得胜归来,就立即动身徐州,重建北府军!他日重用关都督,收复中原!”
得了太后懿旨,关子阳回到紫金别院,点齐兵马,定于明日誓师,便准备千里奔袭,直捣梓潼郡。
誓师前夜,关子阳激动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己终于是要正式带兵打仗了,苦心准备了多年,这第一步终于是迈出了。
纸窗外,月明星稀,关子阳起身赏月。
重活一世,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系大学生,变成一个庶族关家痴儿,再到如今的虚职大都督,他付出的汗水,经历得艰辛,估计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明日,你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