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没过多久p雄就进来了,不过他脸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听张兰丈夫说要去医院,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这个情况去医院没有用的,白花钱而已啦!”
听到p雄的话,张兰夫妇俩显然都有些蒙了,问不去医院的话那怎么办呢,总不能等死吧。
p雄又问他们,说你们再好好想一想,今天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本地人。
张兰用纸巾塞住鼻孔,阴沉着脸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我能看出来,这会儿要非让她说点儿什么的话,她肯定会口吐芬芳。
不过她丈夫倒是侧着头满认真的回忆起来,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刚才下午在四坊街的时候,我老婆是和一个卖小吃的商贩起了点儿争执,但那个应该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像是我们东北的。”
p雄让他再具体说说,他说张兰自从来了t国,一直都吃不惯这边的东西,说是里面有股怪异的香料味,今天下午逛四坊街的时候刚巧就碰到了一个卖东北烤冷面的摊子,便决定在那儿解决晚饭。张兰这性格大家都知道,特别矫情,人家在那儿做的时候,她就不停地在边上叨叨,一会儿说让人家少放点儿调料,一会儿又嫌人家把油倒得太多了,反正直到别人把一份烤冷面都做好了,她这嘴就没消停过。
好不容易吃到嘴里了,她又开始嫌人家卖的贵,在那儿大声嚷嚷说人家老板是自己人坑自己人,不讲道义。
老板为了和气生财,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水赔不是,说你看,我这背井离乡的来到这儿不就是为了做点儿小生意嘛,这旅游景点本来租金就不便宜,真不是我想卖这么贵的,还希望你能理解理解。
张兰也不理他,坐在那儿一边吃,一边跟过来小摊旁边的客人说这玩意儿真难吃,味道做得简直不伦不类,不中不西。那东北老板气得当时脸就绿了,指着她鼻子就骂,说你有病吧,不吃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张兰自从来t国以后,一路上处处挑剔,处处找事儿,我作为领队当然也只能忍着。其他客人素质也比较高,又或者懒得跟她计较,就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加上还有个个性懦弱的丈夫,她走起路来都虎虎生威。
就是这么一个人,被人家老板骂了两句立马就受不了了。在她看来,自己是顾客,顾客是什么呀,顾客是上帝,一个奴仆怎么能指着上帝的鼻子骂呢,于是她当即就跳了起来,拍着人家老板的餐车就大吼大叫着叫嚣起来,最好笑的是,她还不忘了先两口把那盘烤冷面吃完。
老板也是个暴脾气,俩人就互相骂了起来。这一骂,引来了很多不明所以的人群围观,看张兰这么激愤就觉得肯定是那个东北老板有问题,也都纷纷指责起那个老板来。老板有口难言,最后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不再吭声,只用眼睛恨恨地瞪着张兰夫妇。用张兰丈夫的话说,那东北老板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他们俩生吞活剥了。
最后还是张兰丈夫看不下去了,强拉硬拽的把张兰拉离了人家的小吃摊。临走前东北老板撂下狠话,说你们可当心着点儿,别让我再遇上你们,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当时听了老板这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也很好理解,人在气极了的时候都会随口说出些类似的话,但通常都只是气话。可现在看到张兰这么个情况,再联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就不得不去想,那老板会不会是给那杯赔罪茶里加了什么料了。
张兰老公一口气讲完,自己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对他这个老婆啊,是真的敢怒而不敢言的。
“这是虫降,去医院没用的。”p雄再次提到了这个虫降,而且听起来他似乎格外确定。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儿听上去有些蹊跷,只是因为吵了几句嘴就对人下这么重的手,有些说不过去啊。而且,p雄怎么就这么确定,这就是虫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