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在酒店楼下吃早餐的时候,阿平接到敬方通知,称尸体已经验完,没有问题,让我们带着家属前往他们指定的火葬场。
阿平挂断电话后告诉我们,其实官方指定的还是一家寺庙,我问他要找谁来假扮入殓师,毕竟要想取下张伟的头盖骨还不被人发现,这必须得找专业人士下手才行。
阿平眉飞色舞地扬了扬手中的电话,得意地说:“我昨晚就联系好了啦,是我一个朋友,医院里的外科医生来的。”
我点头,又问是不是得先过去人布置一下灵堂,之后再带张母过去,刚好我们就趁这会儿下手,等张母到的时候办完葬礼就可以直接火化了。
阿平放下叉子拨了通电话出去,用T语跟对方交代着什么,刚巧P雄这时候也和助手阿成一起走进了餐厅,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P雄听阿平说着T语,突然插嘴说:“跟他说一声,脑Jiang也给我取一点出来。”
我嘴里的黏糊糊的半熟煎蛋差点儿给吐出。
这么恶心的话你就不能等我咽下去了再说嘛!
阿平挂断电话后,让我把钱斌他们都叫下来和我们打头阵,我问:“那白莹怎么办啊?她还得照顾张伟他妈呢。”
“没关系,叫上几位男士就行,女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阿平撇了撇嘴,看样子还有些不屑。
大伟虽然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但看得出来他也很赞同。
这话说得其实没毛病,但我听着挺别扭。
他瞧不起谁呢?
什么叫女人去了帮不上忙?
有什么事儿是男人能干女人不能干的?
妥妥的性别歧视。
钱斌他们下来,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往那间寺庙赶去。
好在大伟联系了这边的地接社,我们以一天三千T铢的价格包下了这个旅游大巴车。
路上大伟给钱斌说了一下大概情况,有给他冠了一个殡葬大总管的名头,让他负责给大家安排工作,称我们几个要去跟寺庙沟通,为张伟举办一场送别仪式。
这间寺庙说大不大,说小也还是有一定的规模,只不过装修的并不像国内寺庙那么富丽堂皇。
大巴开进寺院,里面有很多佛殿,在空地上停好后我们便一一下了车,跟着阿平直接来到一个白塔下面。
白塔的右手边有一个敞开式的大开间,里面放置着一排排长条椅子,最前方有一个很大的木架,看上去应该是用来摆放棺材的。
大伟说:“这边人举行葬礼都用鲜花布置现场,我已经联系好了,等一下他们会送过来。”
“不行不行,”钱斌说:“咱们中国人讲究要用黑白两色布置灵堂,鲜花怎么能行呢?”
我不满地瞥他一眼,说:“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这又不是国内,还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钱斌瘪瘪嘴不再多话,趁着等待的工夫,我问钱斌:“张伟他爸那边现在怎么说的呀?我也不敢去问他妈。”
“不知道啊,张伟他妈好像还没告诉他们呢,我们也不敢问啊。”钱斌一脸苦相。
听到这话,我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一声不响就把张伟火化了,回去免不了又得一阵闹腾。
大伟订的鲜花只比我们晚到了几分钟,好家伙,整整一辆皮卡的花篮啊,五颜六色的,放地上那高度都快顶到我下巴了!!
现场交给钱斌,我和大伟阿平就直接绕过那个开间往后面走去,在那个敞开式的大开间正后方,还有一个从外观看起来大约只有十来平的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