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不在地上,竟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屋子里还亮着灯,跟我去开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纳闷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敲门的人是谁?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吗?
太悬乎了,夜里那种浑身困乏到极致的感觉令我心有余悸,从前从未有过。
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八点了,我起身洗漱,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有些酸胀无力,脚下还有些打晃。
伸手摸摸额头,也不烫啊,应该没有发烧,那我究竟是怎么了呢?
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我着实吓了一跳。
我脸色发灰,尤其是眼下的黑眼圈,跟用马克笔画上去的一样,比烟熏妆还熏。
不光如此,在我瞳孔旁的白眼仁上,还有很多半透明的灰色小斑点,不仔细看的话也很难看得出来。
我都蒙圈了,心想难不成我真的得了什么奇怪的突发急性病?
头疼的话......脑病?
T国导游经常吹他们的医疗机构有多么多么的好,尤其是私立医院,说什么医生都是从米国映国留洋回来的专家。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经常都是因为团上有客人生病需要就医。
客人经常担心T国的医疗设施不够完善,想去又不想去的。
我记得自己当时还觉得那些客人矫情,还在一旁给导游帮腔,说没错没错,T国的欧美客人多,医疗水平在国际上都是出了名的好。
如今真的轮到了自己头上,我终于感同身受了一回。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想到上次我溺水的时候,医生只让我留观了一天就同意让我出院,连个像模像样的检查都没让我做,回国后我因为耽误了病情遭了不少罪,养了好久嗓子才恢复过来。
就这样的水平它还能治得了脑病?我可不敢把自己交给这群蒙古大夫。
当然我这么说其实是有失偏颇的,根据我后来带团往返其他各个国家的经验来说,国外医生的治疗理念的确和我们国内不大一样,比如孩子发高烧,他们通常只是给颗退烧药,再加点儿缓解感冒症状的药,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上抗生素或者吊瓶的。
但是这些都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就只觉得T国的医生不可靠。
幸好当天晚上不用换酒店,我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拎包下楼。
刚走到早餐厅门口,我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然后越往里走就越是突突突地跳得厉害。
我探头一看,顾阿姨正和她老公坐在里面吃早餐,他们二人相对而坐,而顾阿姨的身旁则是放着那个大大的沙滩包。
想到大伟的嘱咐,我走过去想要跟她交代一下出关的注意事项,可每走近一步,我的头就更疼了。
走到离她还有四五张桌子的距离时,我疼得不得已停住了脚步,手指用力按压在太阳穴上。
这个动作只让我稍稍缓解了一些,却没有太大的作用,这让我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抬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