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咬牙心疼的模样,说实在的我有点儿不爽。
其实我对吴小仙的第一印象还挺好的,觉得她看起来干净清纯,待人可爱而又热情。
可是这么一番相处下来,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力见儿还是不太准。
从她昨晚把我的骨串随手扔桌子上就能看得出来,她这个人其实挺不礼貌的,我把话跟她说得明明白白,那骨串只是临时借给她的,可她却连基本的爱惜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她作为行内人的家属,本来就只花了别人一半的价格报的团,还拒绝参加自费,按理说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应该很清楚才对。
外人总说导游和领队都特别黑心,爱坑游客,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个行业。
打个比方吧,单订往返机票都得将近五千,而团费往往只要3999,或者4999,勉强只能包住大交通。
国内的组团社和境外地接社之间都是有对赌协议的,如果说客人的消费没有达到某个指标,那么两边都得赔钱。
怎么说呢,不明所以的客人不消费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团费是旅行社自己定的。可要说这是旅行社自作自受的话也未免有失偏颇,因为市场大环境就是这样。
我以前问过大伟,为什么不能做高品质,无购物无自费的团。他很无奈地告诉我,如果他在别人家都定价3999的时候自己卖7999,那就只能等着关门大吉了。
原本我是打算在上东方公主号之前就带着吴小仙闪人的,可转念一想其实真的没这个必要,虽然大伟交代过,说如需脱团让我跟他提前联系,他会帮我请假,可我却不想因为这个麻烦他。
公主号上我一直守在吴小仙旁边,眼睛不停地盯着手机看时间,心里也十分紧张,不住地提醒她千万别把骨珠摘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大巴车将我们送回酒店,给客人分好房间后,把我和吴小仙的行李都存在酒店前台,又让前台的小姐姐帮我联系了一辆车,就直接赶往P雄的住所。
司机看样子是经常拉欧美游客的,只会几句中文,你好、谢谢、对不起,但英语还搞着能说几句。
把我们拉到P雄的住所后,我告诉他我们还要回去,让他在车里等着。
司机很不情愿,不耐烦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那带着卡卡的英语我没听太懂,只抓了几个重点单词。
Money,钱,Time,时间,No,不行!
这边的出租车都是不打表的,一番讨价还价后,他终于同意以三千铢来回的价格在门口等着我们,不过他也说了只能等两个小时,我点头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说足够了。
我心里暗戳戳地想,从阿平那儿拿的这些牌价格都很便宜,几百块钱的牌想来法力也高不到哪儿去,让P雄解决的话肯定都要不了俩小时。
P雄在芭城的房子不大,有个小院子,我按下门口的门铃,不一会儿,那个混血‘老婆’就出来迎接了。
我和她见了好几面,也要熟不熟的,不过P雄的老婆们都有一个共性,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反正面儿上都挺热情。
混血‘老婆’见到我,微微屈膝行了个合十礼,笑得一脸灿烂,我也回礼跟她说了声萨瓦迪卡,之后便带着吴小仙一起走进了小洋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P雄这个房子里的那个瓦盆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那东西曾给我带来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以至于那时候我打从心底里排斥来他芭城的房子。
吴小仙一看就没有接触过这些阿赞们,一进门便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看到在高台上盘腿打坐的P雄时,更是战战兢兢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