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那是当然了。”
单姐姐笑得尴尬,说话都有点儿磕巴,说完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我:“话是如此,但是你说的报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啊?”
这问题是最令我头大的。
这么说吧,普通销售卖货的时候心里都跟个明镜儿似的,卖的什么东西,会出什么问题他们的心里都有本账。
之前有一位专职带团去弯岛的领队,就曾直言不讳地在我们面前说弯岛卖的红珊瑚实际上是染过色的,有客人拿回去戴着戴着就变成粉的了,之后就找旅行社退款。
这样的售后就很好做,因为最坏的可能就是红珊瑚变白珊瑚,客人找来退货。
可阴牌就不同了,那上面可还附着一个亡灵呢!
人的脑子都有千千转,鬼是什么呀?当然是人死了以后变成的,而且比起人来,鬼的身上怨气更大,情绪更令人难以捉摸。
“我是说......这个牌不是应该保佑我的吗?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哈,我要是出轨了,它也会报复吗?”
单姐姐突然蹦出了这么句话,让我脑子瞬间一木,“单姐,您,出轨了吗?”
这个问题我必须得跟她确认清楚,虽然不知道后果究竟会是怎样,但禁忌就是禁忌,除非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去犯这个忌讳。
“咳咳,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单姐姐干笑两声,又清了清嗓子。
“那就没事儿了,您尽管回去做入门,要是感觉效果好,等你搞定家里的事再来找我,到时候再请一尊招财助事业的牌,这样你就能很快重返职场啦。”
我暗自松了口气,我去,幸亏她没出轨,要不然这牌还真就没法卖给她了。
单姐姐点着头把牌装进包里,又自嘲地笑笑,我发现她最喜欢的表情就是这种自嘲式的微笑,由此可见,这女人真的是被现实折弯了腰啊。
“呵,真没想到我竟然会想要借助这种东西,这跟相信阿拉丁神灯有什么区别呀。”她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有区别了,这个问题我以前就问过P雄,人家也说了,那太离谱的愿望当然是实现不了的,不然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我没回嘴,只说:“姐姐,我跟您说再多都没用,您还是先拿回去试试,说不定就会出现奇迹了呢,对吧?再说了,要真没效果您不是还能找我退货嘛。”
依照她那身隐藏的珠宝行头,就算折损八千,对她而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纠结的应该还是自己的生活已经down到需要求神拜佛的地步,这才是她这个曾经的社会精英最不屑的点。
单姐姐刚走没多久,我都还没顾上跟钱斌八卦,就看到大伟出现在我们店门口。
“忙完了吗?中午一起吃饭?”他大踏步朝我走来。
个子高腿长就是好,连走路都要比别人少走几步,我虽然在女生里算比较高的,但比起他来还是差得远了。
看到他我挺高兴,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一个团带下来都隔了好几个秋冬了。
这种不是恋爱却胜似恋爱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美妙,是只有当事人才懂的快乐。
我蹦跶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拿起包迎向他,“好呀,吃什么呀?”
说着,我还饱含警告意味地回头瞥了一眼钱斌,装模作样地问他:“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啊?”
钱斌的双手在胸前摆得跟拨浪鼓似的,干笑着摇头,“啊啊,不了不了不了,你们自己吃吧,我怕饭没吃着,反倒被你们腻饱了。”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呀。
大伟并未在意,拎过我手上的包,斜眼儿看向钱斌,“你,真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