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人说我可能还不相信,可搁到KK这儿,鉴于她先前烧香时那虔诚认真的模样,我还真有一丝信了。
斟酌了一下,我轻声问她:“能先问一下您这个牌的禁忌都有哪些吗?有没有特殊的供奉要求啊?”
阴牌有阴牌的供奉规矩,大都和上面附着的阴灵的死因有关。
比方说P雄督造出来的牌,几乎每尊都有一到两个不同的要求。
想到P雄和他那些五花八门的规矩,我就头疼得紧,有一些简直怪异到令人发指,什么半夜十二点给牌看小电影之类的,真亏他想得出来。
KK看了眼我又看了看床脚下供香的小碗儿,“我这个简单,就是不能见水,听那个牌商说,这上面附着的女大灵是在眉南河里淹死的,所以她很怕水。”
这理由还挺新鲜的,我有一回听到这样的解释。
坲牌不能见水相信大多数接触过的人都听说过,不让见水主要是因为怕那个壳子有裂缝,水一旦渗进去了就会泡坏里面的牌身,这个规矩最主要就是为了保护坲牌的。
“不能见水啊......”我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那你确定没让它见过水吗?你知道,如果阿赞专门交代了不能见水,那就连咱们喝的水不小心滴上去都算哦。”
“我确定,一定没有过。”KK回答得十分笃定,“我供牌很谨慎的,因为之前有朋友出过事,我也知道破坏规矩会怎么样,你看,我之前租的房子里面是有洗手间的,为了不让它见水,我专门找到了这间屋子,里面连洗手台都没有。”。
没见过水......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想错了?
她难道真的就是单纯的因为感情纠纷,出事和阴牌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关联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我沉默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真要较起真来我能找出上百条不符合逻辑的点,更何况,哈哈不是还说她之前做过奇怪的梦吗。
“能给我看看你的牌吗?”我问。
“就在那儿,你们自己过去看吧,但是千万别碰它啊!”KK指着那个供香的小碗,不甚在意地说了句。
我和大伟对视一眼,皆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离近了再看KK的脸,我更是浑身都难受的紧。
这得多疼啊!
脸上那些胡乱交错着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疤痕数都数不过来。
走到床脚边上,我和大伟蹲下身,两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去看小碗前靠墙摆放着的坲牌。
就是那尊我从哈哈手机上看到的那张九尾狐图片的法相,看样子就像是打印出来的,上面的狐仙子很漂亮,却也给人一种很廉价的感觉。
“这牌是哪位阿赞做的啊?”
我是抱着做生意的目的来的,这么问就是想给她一种我很专业的感觉。之前刘洋出事的时候,大伟第一个就问的这个问题。
谁做的,这点很重要,可以摸清这个牌是用什么法门加持的。
但其实问了也是白问,我满共就只认识几位阿赞,她要真说出来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谁。
“好像是叫阿赞......明?”KK尾音上挑,似乎也不是很确定。
“哦......”
之前刘洋可是叫不上来制作她那尊阴燕通的阿赞名字的,我有点儿懵,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才能忽悠过去。
“你说的是阿赞Min吧?”大伟忽然出声,眼睛仍旧盯在那尊牌上。
“你认识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个开旅行社的,怎么别人随便开口说出一个阿赞他都能认识呢?
“嗯,知道而已,不过这就能解释这个牌的造型了,他是一位靠做这种牌出名的阿赞,被一群牌商常年供养着,但也算得上是有真本事的那一类。”
大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那个压满了香灰的木头碗,指尖轻轻滑过边沿,又在外侧来回摩挲。
“听说阿赞Min在很久以前曾是某位降头师的助理,机缘巧合下,降头师死了他就成了一名阿赞。嗐,这都是传言,具体的我也不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