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刚过一点儿,大伟就来了店里,呆了一会儿便叫上我出去了。
我们去了常聚的咖啡馆,点了两杯大号拿铁和一块儿蓝莓芝士蛋糕,听他讲了吴阿姨的故事。
吴阿姨被几名阿赞带着回了M城,路上并没有吵闹,据说是被阿赞们施法封住了她的神识。
问过大伟才知道,封住神识就等同于让她一直处在无意识的状态,换言之就跟个傻子一样,肢体可以被阿赞们操控着活动,但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这同时也就给我解惑了为什么当时她走出房门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冲我发作。
到了M城,大家都聚集在P雄家里,由阿成出门去寻找施法材料,吴阿姨被安排和KK同屋休息。
KK的身体已经恢复自如,只不过她那张毁容的脸上又增添了许多伤痕,看起来更加可怖,还有她的头皮,虽然P雄老婆每天都给她换药,却还是有些化脓。
凌晨三点多钟,大伟和吴阿姨的儿子抵达了M城国际机场,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P雄的住所。
吴阿姨的儿子是某体制内的一名中层领导,妥妥的无神论者,看到一副痴傻模样的母亲差点儿气晕过去,他当场发作,愤怒地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到底对他母亲做了什么。
阿平大致给他复述了我所讲的事发经过,包括吴阿姨在坟场拿了别人的供奉物,被阴神附身,还有差点儿掐死我的事儿。
吴阿姨的儿子都气笑了,说阿平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非让阿平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平觉得自己是秀才遇上兵,跟一个无神论者聊鬼上身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于是便缄口不言了。
这时候,P雄走上前,挂着他的招牌微笑和吴阿姨的儿子握了握手。
也不知道他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吴阿姨儿子的手刚触到他还不到几秒就立马变了脸色,像被电打着似的快速缩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他就乖乖闭上了嘴,但脸色仍不好看。
P雄安排大伟和吴阿姨儿子宿在了他家的客房里。
经过长途飞行,吴阿姨的儿子几乎倒头就睡,大伟却已经习惯了,躺在那儿拿手机看了会儿新闻,直到四点半快五点的时候才困得合上了眼睛。
刚睡着没一会儿,旁边床上的吴阿姨儿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大伟被他吵醒,睡意浓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吴阿姨的儿子双眼发直地盯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大伟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哆嗦着手指,直指向大伟的脸。
大伟接触过太多这种事情,在吴阿姨的儿子跟P雄握手表现反常的时候,就知道P雄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于是从领口拉出自己的坲牌,取下来,下床走到吴阿姨儿子跟前,将坲牌按到他的头顶上。
等了一会儿,吴阿姨的儿子终于平静下来,额头上冷汗涔涔,惊魂未定地看向大伟,那眼神就像是在观赏一部想看又不敢看的恐怖片。
大伟又重复问了他好几次怎么了,他这才终于缓过神来,称自己正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大伟的笑声惊醒了,起身查看,发现大伟正面朝他侧卧着,脸上泛着青绿色的光,对着他一脸诡笑。
害怕之余,他还是觉得这是大伟和其他人使出的某种伎俩,于是就对着大伟大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