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我只好抱着孩子走到大门外面,上下屈膝抖来抖去,拍着她的背摇着哄着。
小女孩本来看到我要抱她出门,吓得声音都劈叉了,尖叫着“妈妈”,伸出她肉嘟嘟的小胳膊死命挣扎,想要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我都快要放弃了,心想难道是我长得像个人贩子,怎么就能把孩子吓成那样呢?
在门外哄了好一阵,就在我耐心快要散尽的时候,怀里的小丫头忽然间停止了哭喊,小嘴巴张得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居然在我的惊愕中秒睡了。
我都看呆了,心想我要是也能有这样一秒入睡的睡眠质量,那该多好呀。
抱着她又晃了一会儿,我这才重新回到房内。单姐姐已然安静下来,又回到了刚开始施法时的状态,她眼皮剧烈地震颤着,时不时还翻开来,露出一条白色的细缝。
这次她没再呓语,肩膀有些轻微地耸动,而在P雄对面坐着的单姐姐的丈夫此时竟也合上了眼睛,两行血泪从他眼里流出,在面颊上留下了两道红印。
半个多小时后,P雄终于停止念诵,用覆在红布上的手单手解开了瓦罐边缘勒着红布的经绳,将红布掀开一条缝隙,又用T语对单姐姐的丈夫说了几句什么,那男人瞬间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侧头倒在了沙发上。
P雄松开了按住单姐姐头顶的手,低下头去重新盖好红布,又把经绳紧紧地绑回瓦罐上,勒住红布的边缘。做完这一切,他将瓦罐装回到行李袋中,拍了三下单姐姐的头顶。
单姐姐浑身一震,蓦地睁开眼睛,她的眸光有些呆滞涣散,看向我怀中的孩子愣了愣,接着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快步冲上来从我手中抱了过去。她紧紧拥着孩子,用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头上,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对不起”。
P雄从茶几上站起身,把行李袋递给阿成,走到单姐姐身旁站定,说了句:“你记住,你的孩子很珍贵,别人的孩子也一样珍贵,千万不要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单姐姐哭着连连点头,又单手托着孩子的头,对P雄不停地鞠躬表示感谢,说她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P雄伸手触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说:“她已经没事了,不过阴气还没有彻底散完,接下来的一百天内,不要在天黑以后带她外出,也不要带她去医院、坟场、寺庙这些地方,一百天后就没事了。”
从单姐姐家出来,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上了车,我好奇地扭头去问后座上的P雄,单姐姐的事是不是已经彻底解决了,以后她丈夫会怎么样,她和那个男人又会怎么样?
P雄淡淡瞟我一眼,“你这么想知道,刚才怎么不问她嘞?”
我被噎住了,心想单姐姐刚才都那样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开口呢?
又仔细一琢磨,不对呀,就算我开口了,单姐姐又没有预知能力,她怎么能知道那两个男人今后会发生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单只是好奇,更多的还是自私的担忧,怕单姐姐哪天忽然醒过神来,回头再来店里找我的麻烦,一想到那场面,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把自己的担忧提了出来,P雄咧嘴一笑,“宅阴阴啦,她不会再来找你的。”
这话听着像是安抚,可他这笑却让我登时心头一紧,赶紧问:“你是说她不会再来找我,还是不能?”
P雄这回真的乐了,靠在车窗上哈哈大笑起来,末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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