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确实没有发现,只感觉她的行为有些古怪。脸色也不太好,尤其是黑眼圈特别重,跟画了烟熏妆似的。我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说,直到后来,她供奉出了差池,不敢告诉她父母,又联系不上当初带她请碌葛的那个导游,所以没办法才跟我说了实话。”
“那你是因为这个跟她分的手啊?”
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大伟说完那话就翻了个身重新躺好,胳膊搭在额头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好久。
“不是。”
大伟的声音沉沉的,像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她出事以后我就辞掉了当时的工作,在网络论坛、贴吧里跟只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找,联系了好几个牌商,但都不怎么靠谱。后来我又陪她去找了当时报团的那家旅行社,几经周折吧,最后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了那位带她的导游。”
我静静听着,没有再打断他,直觉告诉我,他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和我分享这段经历。
听了大伟接下来的讲述,我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儿蒙,之前总以为阴牌小鬼这种东西在国内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没想到,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那么多人请来供奉了。
当然了,当时的价格和现在的相比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白菜价了。
十几年前,出境旅游市场做的可谓是相当混乱,当时旅游主管部门还没有对零负团费的整顿出台相关的法律政策。
大伟的前女友所报的那个t国旅行团,团费就只要1299元。
之前我就算过一笔账,单是机票加酒店的费用就大大超过了这个数字,可想而知那边的地接导游是靠什么赚钱盈利的。
那是她们团队到达t国的第五天,按照行程就该进店购物了,和现在那些把寺庙请牌吹得天花乱坠的导游不同,她们的那位导游在进寺庙前就告诫她们,说旅行社带去的寺庙里面的牌都是假的,当个毛衣链还行,真想有功效的话还是别请了。
导游这么一说,无疑就拉近了他与客人之间的距离,于是一些对他极为信任的客人,包括大伟的前女友就半开玩笑地问他,说照他这么说,就表示还真有有功效的牌啦?那如果想要请那种牌,要去哪里请呢?
一开始导游还假装支支吾吾地不愿透露,到了第二天下午,离回程只有一晚的时间时,导游才半推半就地讲解了一番。
当时那个导游是这么说的,“我们这边啊,其实都不流行戴坲牌的,这种东西顶多就只能起到一个保平安的作用,跟你们在国内寺庙里请到的观音佛像是一样的。”
大伟的前女友还有其他几位客人一听,更有兴趣了,就问那导游,那不流行这个流行什么呀,请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求个心安嘛,还真能有奇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