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哧！咯吱！

柳五生一想到那画面，牙齿不由咬得咯吱作响，方超像是看到了当初刚穿越的自己，一个内心同样被怒火充斥的人。

“然后他又爬行了一段距离，这才靠着岩壁仰面失去生息，证据血手指印还有那碎石子上的肉，你看那有个半个血鞋印，那道人应该是来到了周围，确定了你父亲死了才离开的。”

“啊！”柳五生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痛苦，双手拼命锤击岩壁。“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啊！”

“怎么了？”在外面透气的刑德，听到动静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跑路了过来。

“没事！”方超冲着刑德展颜一笑，然后看着柳五生语气悠悠：“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个道人他该死，你现在应该很愤怒，但这样不行，你要保持冷静，你想一想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找那贼道人报仇！”柳五生恶狠狠的抛出了一句话。

“错了，你不应该要报仇，而是要先为你亡父收敛尸骨，你忍心让他尸骨在这荒郊野外，继续受这些虫子啃食，看着你爹的尸体，想想自己应该先做什么？”

方超看着柳五生冒火的双眼，伸手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气冰冷的开口问道，观想出的那条龙形虚影，也开始了在方超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盘旋了起来。

啪！

柳五生伸手对着自己，脸狠狠地来了一巴掌，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疼痛，强行让自己变得冷静的起来。

“报仇，你知道你的仇人在哪吗？”方超坐在由绳子构成的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继续问道。

“我可以找。”

“你知道那道人在哪？天下那么大你往哪里找？”

柳五生看着坐在那里，虽外表像个孩童，可气势充满了压迫感的方超，像是抓住了主心骨，先恭敬的行个大礼，然后求教道：“请先生教我！”

“脑子！动动你的脑子，看看你父亲的尸体，虽然有所腐败，可看起来依旧比较新鲜。”

”我不里仵作，不知道他死了多久，可想来应该也就是最近几天，既然你说你父亲跟着那道人已经离家半载，这一看就不是死了半年的人。”

“在这半年中他们住在哪？”说道这方超话音一转，不带丝毫停顿的直接把后面的半句，“你父亲能逃到这他们住的地方能离这很远吗？”

偷梁换柱接上了另外的问询：“你好好想想那道人的口音？他在酒桌上有没有流露出什么细节？提起他的来历，他们修道要往哪里去？”

看着闭目苦思冥想，当时那道人种种细节的柳五生，方超心中松了口气，思考逻辑被转移，导师教的手段依旧好用。

果然就算是练武的那么大年纪了，思维一僵化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自己到了都城里，要不找当地的老富豪老王爷推销一下。

其实方超转换话题也只不过，是让柳五生那高涨的怒火冷静下来。

方超可不想有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猪队友，敌人具体又实力不明，老板冲上去送人头，让自己与刑德两个人机代打，岂不是很尴尬？

前世玩游戏又没少见那些高估自己，脑子一热冲上去送人头的家伙，方超可不想柳五生一命呜呼！让自己的好意被白费。

柳五生在认真回忆一番后，详述描绘出当时那道人他还记得的种种细节，打算动员那道人口音所在地方的朋友进行寻找。

方超等他说完，也确定他心态稳住了，于是也不再隐瞒：“你想的太远了，要看眼前，你的父亲既然是从山上面下来的，我可以带你顺着痕迹搜寻一番，找到他最初逃离的地方，”

有了目标柳五生行动力十足，心中的急切按耐不住，叫上刑德帮忙收集柴火，就地要把他父亲的尸体给火化了。

看着蹲在一旁被两位武功高手，强行扒了衣服委屈巴巴的小猴，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目露绝望，一副想进去抢救衣服却又不敢的模样，不由一乐好悬没有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