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哎…这件事我也责任难逃,也无法责怪你。
“但是你是那个犯错之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因果常在,你终将会对他们姐弟有一个交代。
“希望那一天你能问心无愧!”
白发道人将心中的怒气攥在拳中对着山下接连几拳,言道:
“对一丈观出手者,生死自负。
“对赵牧灵出手者,皆死尽!”
……
赵牧灵握剑在手,生平第一次对敌。
就在要出手的时候,有一阵秋风吹过,身前的鼠目男子和那个蒙面女子为首的数人尽皆消失一空。
世间再无痕迹。
……
一丈观。
观外,一座人间,九洲皆有人在此,今日屠魔,不甘人后。
有人是为了要在整座人间留下清名。
有人是为了要来与天比高,因为观内那个人比天还高!
有人是为了自己的大道前程,不得不来此冒险,只要能薅下观内那个人一缕头发,也许就是一条成仙的大道。
有人是因为看到已经有众人在前,义气当胸,不得不来。
比如人群之中有一个少年,此时被一个老人拧着耳朵拽往人群之外。
正是薛羽和薛車子。
这几天薛羽终于从那天进观的阴影之中慢慢的恢复过来,薛車子怕他再被人利用,生出事端,已经告诫过多次让他远离一丈观。
可是早上稍微没留神就被他给跑了出来,薛車子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幸好还没有闯出大祸。
老人也曾经年轻过,所以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儿心中难受,觉得耻辱、不甘心。
但是老人也知道,
一丈观之高,何止一丈。
老人拖着薛羽,两个人在人群中道道充满鄙夷的眼神中艰难地向人群之外走去。
薛羽感受着那一道道眼神,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打了一个又一个巴掌,羞愧难当。
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师傅,恨他懦弱无能,你自己老了,胆小怕死就算了,为什么要托着我?
看着倔强的徒儿充满愤恨责怪的眼神,老人并没有生气。
老人只是心想,今日被你看扁又如何。
也许我是老了,但只要你能活下来,平平安安的,终有一天你会懂得,
真正的勇敢是在看清了危险之后,仍然毫不畏缩,毅然前行!
不知畏惧的勇敢只是鲁莽!
老人最后看着人群中央,那一丈观正是魔窟,里面那个人是天地之间最大的危险!
人海之中,还有几处相同的情景正在发生,都是几个老人拖着几个少年少女正在往人群之外走。
突然众人就听见北山之上那一道威严的声音:
“对一丈观出手者,生死自负。
“对赵牧灵出手者,皆死尽!”
人海之中,有人脸色突变,但是众人屠魔之心却更加坚定。
观内。
“该走的留不住,该来的总会来!”
千姓汉子站在檐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手中摩挲了半天。
既然因果都已明了,难道就这样悄悄的归寂?
我千道梅要走,风平浪静的像什么话!
要是不弄出一点动静来,岂不是辜负了这响当当的大好名声!
一旁的池塘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四朵莲花,那最后一朵莲花才开不久,像是刚刚睡醒的美人,惺忪慵懒之感未褪。
一条青白相间的小鲤鱼肚皮向上浮在水面,在倒着向后游动。
汉子看着那条和自己相伴了千年的朋友。
这千年来,虽然看着是它把自己关在此处,其实自己也让它无法逃脱,始终被人掌控在手中。
彼此都得不到自由!
但是若不是自己,又怎么会有天绝大阵降世,与三洲山河相融,形成了这山河大鼎,在这山河内死去的无数生灵灵气浇灌之下才有你这条鱼降生在这小小的天地之内。
可是偏偏却是一个不知感激、眼高于顶的家伙。
汉子一拂手,池塘内剩下的四朵莲花都消失不见。
小鲤鱼被吓了一机灵,打挺翻身过来浮在水面,头顶上两只眼睛盯着那个汉子一动不动。
听那个汉子说道:
“你是要死还是要生不如死?”
小鲤鱼口吐人言:
“呵呵…还能不死?”
说完之后,小鲤鱼又翻过肚皮,在水面上悠哉悠哉的倒着往回游。
突然间,观外喊声震天,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要为天下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