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白了苏云染一眼,活到这岁数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质疑他。
好生气!
聂老直接就飘走了,苏云染忙在后头喊:“别走啊!不是吧,您都这么岁数了怎么还扬沙子呢?我就开玩笑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空间里就他一个活物……可能也算不上活物,但至少能说话。光给她这么一堆书籍靠自学,那恐怕这一万功德就全白瞎了。
聂老一溜烟就不见了,苏云染懊恼地只能在原地跺跺脚。
“系统啊,我能退货吗?这空间不好,给我换医疗空间好不好?”苏云染嚷嚷着,可惜系统愣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太过分了,这个亏也只能自己咽下了。就在苏云染想要离开的时候,聂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书都不看就要走,你说你来这空间做什么?”
苏云染回过头,聂老依旧悬着半空中手拿着一本书。
苏云染这次学乖了,很是乖巧地走过去很虔诚地问到:“聂老,我就跟您说实话吧!这些书……我看不懂!”
聂老立马发出一声类似于来自于宫中的……
“嗯……我就知道你不懂,年轻人要虚心,不懂就要问不要不懂装懂。”说着就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她。
苏云染依旧保持着虔诚的态度双手接过聂老给的书:“是是,是我不够虚心了。不知聂老给我这本书有和玄机?是不是这本书上的武学是最厉害的?”
聂老抖了抖眉毛,用一种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不是,这本书是这里所有入门武学里的入门的入门。”
仿佛一记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苏云染翻开了书。看来两页之后,决定将谦虚进行到底:“我……”
聂老冷笑两声:“还是不懂对不对?”
苏云染点点头,反正这她这智商在聂老看来已经是被猪甩在后头了,也没有什么抹不开面了。
聂老很满意她这态度,让苏云染盘坐在地上,开始给她讲解起武学心法……
————
檀嵩县,月檀观。
梁鹤祯风尘仆仆赶来,月檀观被烧毁了一半,就连道观的大门都没了。
虽然道观损毁严重,但道观里的铜鼎里依旧燃烧香火。
“有人吗?”
梁鹤祯朝着三清殿走去,大殿里没有人,但屋顶上却传来声音:“施主,今日修缮道观怕是无法接待香客。”
梁鹤祯抬起头依旧不见说话的人:“我并非来上香,只为寻人。”
他话音落下,长风道长从屋顶上落了下来。今日的长风道长没有了往日的仙风道骨,头发有些散乱,就连脸颊上都蹭上了一层灰黑。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梁鹤祯,见他器宇轩昂,气质更是不凡,竟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派。
他应该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人吧?长风道长在心里默默说到。
“阁下可是梁公子?”
梁鹤祯对他认出了自己并不意外:“正是在下,想来道长也应该知道我来此所为何事。”
长风道长点点头,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请他入厢房,而是直接带着他往后山而去。
一路上道长都没有说话,知道出了树林到了江滩上。
地上的尸体都已经被官府清理了,不过船只还留在了岸边,就连另外一条漂泊在江上的那船也被官府拖了回来。
长风道长指着这两条船道:“当时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楼船是我帮他们提前准备的。但是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地赶过来还差点截住了他们,你可以先在这里找找线索。晚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他对你会有所帮助。”
梁鹤祯点点头拱手:“多谢道长。”
梁鹤祯跃上了船只,长风道长并不知道当天晚上楼船里早就埋伏了敌人,但这两艘船明显也是提前准备的。
在断了桅杆的船只上,梁鹤祯清楚地看出了兰山使用的剑痕。这说明兰山曾经上了这条船,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追上了苏云染。
不过这条船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可见当时的厮杀是十分的惨烈。梁鹤祯沿着江滩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终于在一片滩涂上发现了船只拖拽的痕迹。
看来这两艘船是早就藏在这里了,也就是说在长风道长给徐离本禹准备了楼船之后,五大家族的追兵就已经在这留了后手。
此时梁鹤祯心里所想跟之前苏云染的困惑是一样的,既然早就知道他们准备乘船离开又何必装模作样地去城中搜人呢?
禁军中有五大家族的内应,这是不用多说,他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那内应究竟是要起什么样的作用,如果只是沿途给追兵留下指路线索,那至少苏云染他们还算安全。
可如果这枚棋子的作用是……绝杀,那这棋子就格外危险了。
正满脸愁容的时候,一条船从江上划了过来。一个白须翁,船上什么都没有却见他划船似乎十分费力。
白须翁见岸上有个年轻人,立马乐呵呵地冲着梁鹤祯喊到:“年轻人,搭把手帮我固定一下船绳!”
梁鹤祯拉了一下,没想到这条船还真是特别沉:“大爷,您这船上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这么沉?”
大爷嘿嘿一笑:“我捞到了不少好东西!”
船固定住了,大爷这才转身去了船尾,结果拽了半夜没把东西拽上来。只好又回头对梁鹤祯喊了一声:“年轻人,再帮老头搭把手吧!”
梁鹤祯纵身跃上船头,这小船不大,船头翘起船尾却吃水很深。看来老大爷捞到了不少东西,都把船尾沉成这样。
东西拽了上来,都是一袋一袋的东西。
“这是……大米?萝卜还有白菜?”梁鹤祯看了一下,这菜泡在水里的时间应该并不长。
忽然想到了什么,梁鹤祯没有停留立即返回了月檀观。
月檀观,长风道长道:“你来得刚好,他也刚醒,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就带着梁鹤祯直接去了一处厢房,厢房里躺着的人正是梁左臣。
不过他伤势挺重,虽然苏醒了过来,但还不能动弹。
梁左臣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长风道长,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了梁鹤祯身上。
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纵然是从小被冠以大邢第一公子的徐离墨在他面前也是要逊色很多。
长风道长也不解释,梁鹤祯从怀里拿出了徐离本禹给他的兵符:“现在能跟我说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形吗?”
见到兵符梁左臣也就知道他是谁了,虽然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姓梁是苏云染的丈夫。
梁左臣给他细细地说起了昨天晚上的所有细节,梁鹤祯听完陷入了沉思。
翻开地图在上面比划了半天,梁左臣却很着急。刚才没时间问,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梁鹤祯究竟有没有调来兵马。
等梁鹤祯收起地图后,他这才逮到机会开口:“不知梁公子可有调来禹城军?”
梁鹤祯点点头:“兵马如今暂时住在了城外,兵力是有了,但现在我们失去联系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梁左臣心急如焚,都不顾身上的伤也要挣扎着坐起来:“公子刚才看了这么久的地图,是否已经有目标了?”
梁鹤祯摇摇头叹道:“我刚才在岸边遇到一个白头翁,他从江里打捞了很多袋大米和蔬菜。”
梁左臣一脸懵,不明白梁鹤祯在这么紧急的时候干嘛跟他聊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