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地昂起下巴,面对梁鹤祯这张阴沉又冷峻的脸,云阙公主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可再看他这张俊美的脸,她又可以忽略掉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长得真好看,是天神心经雕琢的吧?
苏云染嘴角直抽抽,这个时候这个公主竟然犯起花痴来了?
她轻咳一声:“在我们大启大年三十图的是个平安喜乐,你这好好的歌舞不赏、酒菜不吃,非要动手动脚,这可不是好兆头。”
云阙公主可不信这些鬼话,只是用握着鞭子的手指向苏云染:“我就问你敢不敢出来应战?我要把你打趴了,当然,你要是自己投降也是可以的。”
云阙公主是越说越过分了,天承帝的脸色都不太好了:“云阙公主,大年三十图的就是一个平安喜乐,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孙儿是个痴情的,除了郡王妃他是不会另娶他人的。”
天承帝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望向了万安帝:“万安帝瞧着我们大启这些青年才俊如何?”说着天承帝叫来了一个年轻的皇孙。
梁聿凡,这是宸王的长子,比梁鹤祯要小上两岁。
皇族的孩子模样那都是不错的,梁聿凡的长相比较偏他母妃,不想宸王那般凌厉,反而多了一些少年的腼腆。
“凡儿,过来见见云阙公主。”
梁聿凡从宸王后面的座位走了出来,在云阙公主面前十分得体地行了一礼。不过云阙公主却一脸不悦地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对天承帝道:“我不喜欢他,他像个小孩一样。”
这话一出倒是惹了笑话,要说像个小孩现在还有谁比云阙公主更像个小孩呢?
梁聿凡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饶是他没有宸王那般狠厉,但从小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孙哪里被别人嫌弃过?
他也转头望向天承帝:“皇祖父,孙儿年纪还小只想多读书替皇祖父分忧。既然公主也无心,那孙儿也无意。”
云阙冷哼了一声,怎么听着这小皇孙都像是在给自己挽回面子么。这小屁孩,果然没法跟梁鹤祯男人相提并论。
于是乎云阙继续缠着苏云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出生卑贱,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才把你卖给皇长孙冲喜。你爹是个烂赌鬼,你娘是个泼妇,还有你那祖母更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万安帝给喝足了,这话是真过分了。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如今她苏云染的身份不同了,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再拿她的身世来说事。
“给朕过来!越发放肆了!”万安帝只觉得脑壳那是突突的疼,这个女儿在阊庆无法无天也就罢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别人的地盘上当众辱人郡王妃,这是打人郡王妃的脸吗?这是在打大启皇室的脸!
天承帝的脸也黑如墨,苏云染的身世他虽然严令不许外传,然而这种消息隔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
梁鹤祯站起身,当众辱他妻子么?
苏云染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扯了扯梁鹤祯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云阙公主,在我们大启于夫妻之间有句话最是真实。这世上能同甘的夫妻,大多不能共苦。能共苦的夫妻,大多不能同甘。我与郡王相识于微末,相守于显赫,我们既能同甘亦能共苦。”
苏云染的话让天承帝都不由垂下眼眸来,是啊,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感情可不就是同甘共苦吗?
比起云阙公主简单粗暴的动粗争男人,苏云染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甚至在一时间多少男人都在反思自己,是否能与妻子同甘共苦。
这话打动了不少人,唯独打动不了跋扈又懵懂的云阙公主:“我不需要跟他共苦!我是堂堂的公主,他是皇长孙。我们的身份最是匹配,他根本就不需要苦呀?也只有娶了你这种出身乡野的女子,才需要男人跟你一起苦。”
一道洪亮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小侄女,你这话好生没有道理!你说她身份卑贱?她身份哪里卑贱了?她是我的义女,便是我西庆的公主,如何卑贱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懵了,包括苏云染。
她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一个义父她怎么都不知道呢?不过齐王这风格还是一点没变,就是挺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