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宫中的低气压,广陵郡王府却是一派悠然。
梁鹤祯正在给苏云染剥虾壳。荣京并不靠海,吃上一回海鲜可不容易。但苏云染爱这一口,梁鹤祯便把府里得到的所有虾全炒了给她当零嘴。
“有好几天没见到怀钺了,那厮该不会又被长公主偷摸弄到府里去了吧?”苏云染吃着虾肉忽然就想起了同样爱吃虾的怀钺了。
梁鹤祯垂首轻笑,如今怀钺这身份长公主再想出手得掂量掂量。更何况上次让长公主得手那是因为他中了计,想让他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暂时离开荣京。”梁鹤祯回答到。
苏云染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心中却隐约有了猜测。
阚七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姑娘你的信,听说是一方谷谷主的信。”
师父的信?苏云染可不敢怠慢,擦了擦手赶紧拆开信封。
看完信苏云染的脸色有些凝重,梁鹤祯将盘中的虾壳全部剥完这才抬起头问她:“师叔说了什么?”
苏云染道:“师父去了阊庆,但发现所谓的鸡瘟更像是一种人为的毒。只是这种毒十分棘手,就连师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师父提醒我们近来一定要小心各个边城,特别是身份可疑的人。”
苏云染心里又想起了判官说的事,粮食她囤了,药材她也囤了,就是不知道所谓的灾难到底是什么。
毒医悦方可不是个随便开玩笑又或者危言耸听,她能特意写信告诉苏云染提防,便说明这事真的很棘手。
“相公,你说如果这场鸡瘟真的是人为的再难,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只是阊庆一国发生还好理解,可为什么同时出现在阊庆和逐越呢?”
苏云染有些想不通,不过玩阴谋的人往往都是有更大的目的,一时半会谁也猜不到。
既然容悦方都如此郑重了,梁鹤祯立即让人通知下去小心提防。不过如果对方真的要在大启动手,只怕再怎么盯着敌人都还是有下手的机会。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虽然贵妃的事让天承帝心情极其不好,可心情再不好也得顾及皇家的颜面。
上元节他决定大办一场宴席,也好堵住百姓悠悠众口。若是宫中静悄悄的,反而会然百姓觉得皇帝被戴了绿帽,心情不好节日也不过了。
宫中的宦官挨家挨户通知到位,苏云染挑眉望向丈夫:“相公,你说贵妃现在心情如何?”
梁鹤祯轻笑:“不怎样。既然皇上要在上元节大肆操办,想必贵妃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辟谣’的机会的。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该送她一份大礼?”
苏云染点点头,夫妻两眼神里透着一抹狡黠,此刻两人笑起来真是像极了两只狐狸。
翌日皇宫门口,受邀的官员和家眷都有序的进入宫门。
苏云染听见外面有吵闹声便掀起帘子望过去,原来是李雁如正在打一个年轻的姑娘。
坐在一旁的兰溪像是明白她的好奇一般,看了一眼道:“被骂的应该也是李国公的孙女,不过是庶出的。”
梁鹤祯扯下帘子冷漠地开口道:“别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怕是要学坏了。”
兰溪无语,苏云染无奈。
所有人都入座了,梁鹤祯和苏云染却是去逛了一圈才姗姗来迟。两人一进殿就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去了,好一对无暇的璧人,风华无双无可替代。
登对,竟是如此的登对。
李雁如的手在桌子下紧紧地握成拳,目光定格在梁鹤祯带着几分笑意和宠溺的脸上。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他把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了一个人。她不是没有见过感情好的夫妻,可感情再好男人也不至于事事都以妻子为先。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梁鹤祯这个皇长孙呢?听说,他会亲自下厨给苏云染做饭,他会亲手给她剥虾壳、挑鱼刺、剥水果……她还听说,他会给她绾发,会给她画眉。
这样眉目如画的谪仙,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自甘堕落呢?他该是那高高在上冷清的明月,不可触摸的他怎可绕指成柔?
在李雁如那灼热的目光下,苏云染挽着梁鹤祯一步步走向前去。至于李雁如的目光她不是没有感受到,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寒意,这女人竟然还不死心?
梁鹤祯本来走得好好的,可腰上忽然被什么掐了一把,疼得一脸的无辜。
这好端端的,娘子为何突然家暴啊?
两人入座后皇帝于贵妃还有一众妃嫔也到了,皇帝眼下的眼圈有些重,不过脸上的笑意还是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