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沧县热闹得很,听说是沧县特有的节日祭河神。
沧县虽然距离都城不算太远,但这里的地势较低,这个季节又是汛期河水猛涨。过去的几十年里每到这个季节,沧县就会遭受水患。
久而久之,当地人对这条河的敬畏就演变成了恐惧。
关于这条河的传说越来越多,河妖作怪变成了主流说法。
面对无法抵抗的恐惧当地人就希望能有神灵来护佑,所以人们雕刻了一尊巨大的玄武神像沉入河中,希望能镇住河妖。
然后收效甚微,水患依旧没有改变。后来河妖就被说成了河神,十年前人们在河边修建河神庙,也就是十年前的今日河神庙建成开启了第一次祭祀河神。
祭祀河神的传统也就由此而来了。
说来也巧,自从河神庙建成之后沧县的水患就有了很大的改善。这样一来,当地人对河神的恐惧也就成崇拜,每年这个时候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也就是说今天的沧县鱼龙混杂了?这个祭祀河神的祭典在什么地方进行?”
梁鹤祯一听苏云染这么问就知道她挺感兴趣的。
“想去看看?”
苏云染想了想又摇摇头,眼下圣主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沧县还不好说,万一好死不死的就让圣主看到了她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行,她可不能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断送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想去看看也无妨,正因为鱼龙混杂也正好方便我们行动。我让千隐暗中保护你,让松一他们陪你一起去吧!”
“那你呢?”
手下的人刚发现了那货人的藏身之处,他得去看看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那我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说不定就能发现细微的线索了。
梁鹤祯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去查,所以我和兰山两个人去就好,人多容易暴露。”
他说得有理,苏云染不再坚持。
一想到圣主那谨慎到家的风格,苏云染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风,花了半个时辰给自己和兰溪都换了一张脸这才放心出门。
苏云染让松一几人跟千隐都跟在暗处保护,这可让兰溪有些压力:“太……夫人,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苏云染拍拍她的手:“放心,咱们就看看热闹一会就回。”
大街上都在吆喝着卖河糕的,这河糕是专门用来祭祀河神的。就算是穷人,也会买上一块拿去祭祀。苏云染也赶紧让兰溪买了一块,两人朝着码头的方向去。
靠近码头就听见锣鼓喧天,码头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两人往前挤了好一会才勉强能将码头上的情况看清楚。
码头上挂满了红绸,中间有个身穿……有些类似萨满风格的巫师?手打着鼓,嘴里不知道在吟唱什么。
仪式感还会满满的,边上还有一群同样穿着萨满风格的人像是在给他伴舞似的。
这吟唱她听不懂,这舞蹈她也看不懂。虽然都看不懂,但还是挺震撼的。
吟唱结束之后,那巫师从祭台上拿过那一整块河糕放在一个小木盆里。河糕上还插着三炷香,三枚铜钱圈住这三炷香。
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巫师不知道又絮絮叨叨什么经文,然后用力一推将木盆朝着河中心推去。
等巫师做完这一步,所有人都欢腾了起来。手中的河糕捏碎撒向河里,就好像河神真的能吃到一样。
虽然挺迷信的,不过好在只是用河糕来祭祀。要是用什么童男童女的,又或者搞什么河神新娘来祭祀那可就麻烦了。
接下来还有载歌载舞的,苏云染觉得无趣便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拉着兰溪正要离开,结果她一回头却远远瞧见了一个人。
“兰溪,那边穿灰色袍子的人,是不是祝逵?”
兰溪定眼望去,距离有些原来,她只好跳到树杈上去。
还真是祝逵,不过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好像是在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
“夫人,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偷偷给神衣教传递消息吧?”
苏云染皱了皱眉,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快,跟上!”
两人紧随其后,祝逵似乎并没有发现。跟着他左拐右拐,他去到一座小桥上。他背对这她们,所以并没有看清他在做什么。
停留了片刻,祝逵离开了。
“松一!”苏云染果断叫来松一跟踪祝逵。
奇怪了,祝逵那梁鹤祯已经派人监视着他,他是怎么避开那么多人跑到这里来的?
目的是什么?这会又朝着临水茶楼回去了,难道他也是出来祭祀河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