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苏云染坐下,然后对文敬帝道:“流言千千万,总能止于智者。”
梁鹤祯这话就是想堵住文敬帝的心思,他估摸着文敬帝是想让苏云染给什么人看病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怕是有人在做局。
文敬帝瞧着梁鹤祯这急于撇清关系样子,不由轻笑了一声:“谣言从来都是不攻自破,而太子妃的医术却是美名扬,可见这都是真事。太子也不必如此紧张,朕不过是仰慕医者。”
仰慕……医者?
是心里话吗?
文敬帝又赶紧圆了一下:“此番太后寿辰本事举国欢庆,可是前两日太后却忽然病了,这事让朕忧心不已。太子妃医术高超,不知可否为太后诊治一二?”
苏云染下意识就皱了皱眉。
见她这表情,萧丌立马跟文敬帝打配合:“父皇,太子妃金尊玉贵,岂能唤她去当大夫?这话不妥,父皇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这话表面上看好像是萧丌不赞同他父亲的话,竟然不顾父亲的颜面帮对方反驳了。然而实际上,这两人一个场红脸一个唱白脸,好话坏话都让他们说了。
这反倒是把苏云染给架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地步。
她要是直接拒绝了,那可是太不给东道主面子了。再说了,人家说是替太后看,她太子妃尊贵难道太后就不尊贵了吗?
她要是拒绝,一下子可就同时打了皇帝和太后的脸。
啧啧,苏云染望向萧丌。心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梁鹤祯慵懒地往后靠可靠,然后笑得那叫一个风姿摇曳。她把玩着苏云染的手,有意无意地捏了捏然后道:“皇上可是给我家太子妃出了个难题了。”
他眉目轻扬,笑意满满却从来未达眼底,甚至还能看出一点冷意:“我们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家太子妃医术还稚嫩得很。逐越家大业大的,难道还找不出个能看病的御医吗?”
萧丌刚要插话,只见他嘴刚张开,梁鹤祯立即又道:“再说了,太后凤体才是金尊玉贵,让我家这还没出师的学徒看诊……皇上,太草率了!”
文敬帝与萧丌眼神飞快地交流过,然后萧丌道:“太子严重了!太后的病情来得古怪,御医都束手无策。太子妃的医术如何小王可是见识过的,莫非太子是顾忌两国之间恩怨,不愿让太子妃出手相救?可是……医者父母心,太子妃一向是个菩萨心肠……”
说到这里似乎还露出一抹含情脉脉,苏云染被恶寒到,直接往梁鹤祯怀里扑。
去你的菩萨心肠!
梁鹤祯顺势将苏云染往怀里带,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
大殿之中的其他人:咦……没眼看!吃瓜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塞了一嘴狗粮。
“你们瞧,你们这一句一句的都把我家太子妃吓着了。她胆小,可经不住你们这么捧杀的。三王爷说到两国恩怨,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又是一愣,除了被涉及到的当事人之外,其余人都差点笑出声了。
文敬帝眼神飞快地扫过萧丌和萧行,两人似乎微不可闻地摇了一下头。
逼的越近,似乎适得其反。
罢了,下次再找机会。可能是他们太冒进了,但这梁鹤祯的防备心也太重了。
文敬帝哈哈大笑起来:“好端端的怎么越说越远了?怪朕,是朕太过忧心太后的病情,这不就……还望太子妃见谅!朕自罚一杯如何?”
说着就端起酒一饮而尽。
苏云染笑了笑,文敬帝这厚脸皮功夫十分了得。这是秉承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第一晚只是正式坐下来打个招呼,也没聊什么正事。
宫中宴席散去后,禁军护送着使团回到皇家别院。
苏云染一回到房间就问梁鹤祯:“相公,你说文敬帝和萧丌合着伙想让我去给太后治病,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梁鹤祯半眯起眼睛:“其实这文敬帝跟我们耍心眼呢!”
苏云染盯着他,原来这家伙是知道点什么。
在苏云染殷切的目光下梁鹤祯才道:“其实逐越的后宫有两位太后。一个是文敬帝的生母,一个是他们先帝的皇后。”
苏云染是多通透的人,一点就明白了:“所以文敬帝想让我去诊治的人是那位正牌的太后?毕竟不是亲生母子,能有多好的感情?”
梁鹤祯点点头:“不错,早就有消息传东宫太后被西宫太后打压了很多年,日子过得很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