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叫了半天,觉得都要被李婉仪咬掉一块肉了,她才终于松了嘴。
苇庆凡正要抱怨,却见她眼中晶莹有泪,顾不得去看有没有被咬破,忙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不疼……学姐……”
“你滚~”
李婉仪想要忍,却没能忍住,感到眼泪夺眶而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也终于爆发出来,带着哭腔伸手推他,“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好不好?”
苇庆凡还想要再哄,伸手去帮她擦泪,李婉仪扭过头,自己抹掉眼泪,却有更多眼泪涌出来,似乎是积蓄了将近半个月的委屈、悲伤,都在这一刻溃堤汹涌出来。
她继续擦泪,断断续续的哭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好好去哄妙妙吧。”
“那我不要妙妙了,我只要你,好不好?”
苇庆凡忙抽了纸巾,想要给她擦泪,李婉仪伸手接过纸巾,自己拭去泪水,深深呼吸着,努力平复下情绪,冷冷望着他,摇头道:“你不用哄我,没有用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绝不会原谅你的。”
苇庆凡听她提起这件事情,心疼又愧疚,柔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去外面站一夜,好不好?”
“你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李婉仪表情愈发冷漠,冷冷看着他,“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站着,你在做什么?你跟黎妙语在楼上做什么?如果我们两个人身份互换,是你在楼下,是我在出轨,你会原谅我吗?”
苇庆凡哑口无言。
李婉仪道:“不是说男女平等吗?为什么你就可以啊?我如果这样做你就接受不了?说到底,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有钱,而有钱人很多这样吗?
“他们不明目张胆,背地里包养或者外面找,你觉得你就找两个,不去外面拈花惹草,就比他们高尚了,对吗?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你敢这样吗?你会这样吗?你能这么有底气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还恬不知耻吗?”
“……”
苇庆凡再度哑口无言,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很认真的道:“那我会努力赚钱,然后再这样……反正你是我的,我已经不要脸了,我只要你。”
“黎妙语呢?”
“……我只要你们俩。”
李婉仪深吸了口气,然后望着他,吐出一个字:“滚!”
苇庆凡还要说话,她道:“这个世界上,愿意当你前妻的人有的是,比我漂亮的也多得是,说不定还可以分一半的财产,但我不稀罕,你的房子,你的股份,我都不稀罕……你爱找谁就去找谁。”
苇庆凡沉默了好半晌,才望着她低声道:“学姐,你真这么想?”
李婉仪没有说话。
苇庆凡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李婉仪也跟着坐了起来,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苇庆凡道:“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我现在转身就走,绝对不再这样骚扰你。”
李婉仪看着他,对视两秒,她面无表情地道:“是。”
“……”
苇庆凡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好,那我走。”
他转身往外走,在途中又低声道:“你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说到后面,他已经出了房间,随后传来下楼的响动。
“呼……”
苇庆凡下了楼,悄悄松一口气。
虽然手段不太光彩,退场也不体面,但至少分家的事情糊弄过去了,没有自己配合,不管房子还是股份,都还挂在学姐身上。
有空还可以再来,至于“不再这样骚扰”……男人嘛,说话肯定要算话的,但标准可以灵活一点,下次不这样把她推倒在床上,不就是“不再这样骚扰”了么。
“咦,回来啦?”
到了小区门口,正见一辆车进来,随后车窗落下,露出来高成海的脸,带着笑意招呼。
苇庆凡笑着应道:“哎,来送婉婉。”
高成海点点头,又道:“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不了,谢谢高叔叔,我有点事,得走了。”
“现在就走吗?”
“对,有点急事。”
苇庆凡确实有事,要飞去杭州,拜访那位美院教授,谈关于徽标设计的事情。
“行,回头过来吃饭。”
“好。”
苇庆凡应了一声,然后出了小区,打了辆车,直奔机场。
————
李婉仪坐在床上,看着苇庆凡走出房间,听着他下楼的响动,又听着他开门和关门的响动,脑海中似乎能想象出他走出院落走出小区的黯然背影。
真走了?
她愣愣坐在那儿,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从认识以来,苇庆凡都是没脸没皮的样子,这次事情之后,更是一直恬不知耻,连“我马上会把你哄好”“你们俩都是我的”这种话也好意思挂在嘴边。
真就这么容易走了?
她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在那怔怔坐了不知多久,才抹掉脸上泪水,起身下楼。
来到一楼,高大宽敞的豪华客厅里空空荡荡,苇庆凡的背包已经不见了,她打开房门,看到暖橘色夕阳铺满院落,让花草桌凳都弥漫着唯美而哀伤的意味,也是空荡荡的。
似乎是触景生情,她心里也觉空落落的,站在那儿发了会呆,还是不相信苇庆凡就这样走了。
她回到屋里,把一楼检查了一遍,又去检查二楼,然后是三楼,再接着去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