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下聘,骑马拜堂!”
“骑马拜堂,家破人亡!”
几个小童打着灯笼来回奔跑,嘴里还唱着模糊不清的歌谣。
“谁家孩子,真烦人。”
王锦皱了皱眉,随后下意识地开始琢磨歌谣的意思。
“就是说拜堂的时候一定要下马?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思索无果,王锦决定在拜堂的时候多注意一下,现在想太多也没什么作用。
无数盏灯笼映出的诡异绿光里,一行诡异的送亲队伍缓慢地行进着。
近百号人中,勉强能称得上活人的只有一个半。
新郎穿着人血染红的纸衣,骑着白纸扎成的纸马,年轻俊朗的脸上沾着血污与尘土。
纸扎的小童们唱着诡异的歌谣在前方奔跑,惨白的脸上涂着两团腮红。
领路的媒婆脑袋一晃一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可她仍然满面笑容地抽着没点燃的烟袋锅,依稀能看见她嘴里燃烧了一半的白色蜡烛。
牵马的伴郎身形高大,头顶戴着新郎口中代表喜庆的乌纱帽,布满血迹的白色寿衣变得鲜红,裸露在外的左臂能直接看到鲜红的血肉与蠕动的竹条。
德高望重的老者拄着拐棍,手里的灯笼映照着他胸前的红色纸花,也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一队纸人敲锣打鼓,领头的纸人敲着铜锣,他手中的小锤一刻钟前差点把新郎的脑袋锤爆。
唢呐声响起,一首《哭五更》吹得十分喜庆,让人忍不住落泪。
客人们喜气洋洋地讨论着等下谁多喝几杯谁少吃点肉菜,互相讨论着谁家的孩子正当婚配,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纸人。
一行人开开心心地往村庄中心走着,欢乐的气息萦绕在整个队伍中。
年轻的新郎似乎也被这喜庆的气氛所感染,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去你妈的,这也太晦气了。”
王锦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一把火烧了这些脑瘫。
“忍耐,忍耐,拜堂的时候就能见到李慧了。”
深深吸了口气,王锦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就是不知道阿紫跟阿朱是不是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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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中间最大的宅子里,新房被布置的十分喜庆。
一身白衣的新娘子坐在血红的大床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盖头蒙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相貌。
阿紫和阿朱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小号的红色纸衣站在一旁。
“阿紫,你说王锦会来吗?”
阿朱声音清冷,小声问道。
“放心吧,他肯定会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来之前保存实力。”
阿紫轻声说道,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男人温暖的笑容,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力量。
旁边穿着白色嫁衣的新娘子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同阿紫的说法。
“可是我们真的要嫁给他吗?”
阿朱继续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谁要嫁给他啊!”
还没等阿紫回答,新娘子便猛地吼了出来。
“要嫁,当然要了。”
房门被推开,一个妇人样貌的纸人笑呵呵地走了进来。